重庆缙云山绍龙观住持李一,如今正被广泛质疑。他曾被宣传成养生专家、学问大师,号称有3万名弟子,现在却被曝光其履历和“神通”多有虚假。8月14日,李一的弟子到有关部门举报他涉嫌强奸等不法行为,15日,重庆警方介入调查。(《京华时报》8月17日)
“神医”唱罢,“神道”登场。在这个流行“破鼓众人擂”的时代里,笔者丝毫不认为李一道士的神通能压制过全方位的封杀。看一看同样神通广大的张悟本的结局,李一道士还不如趁早回老家摇蒲扇喝大茶省事。因为,即便有强势粉丝儿的资金支持、即便有“畅销书”作者的光圈、即便有向海外市场发展“悟本堂托拉斯”的豪情壮志,“悟本堂”也架不住在“违章建筑”的罪名下关张大吉——李一,或是李二、李三,早点玩去吧。
李一很出名。但是,他的出名却是以特异功能的行骗手段来完成的。所以,打倒李一,对于一些部门来讲是义不容辞的。一方面,打倒江湖骗子,破除社会迷信;另一方面,还老百姓一个干净的看病空间,就是所谓的净化社会空气,更要让李一们的粉丝赶回到正规医院去瞧病。更加上,李一道士身为出家之人,还不怎么检点,和多名女弟子有不正当关系,打倒“江湖骗子”的同时,还可以顺便“反三俗”,可谓一箭三雕。快哉!快哉!
在“强奸罪”的名义下,相信李一也没什么蹦达的兴头了,继而,他从此就可能退出我们所有人的视野。只是,问题就来了,为什么在科技文明、法治文明如此发达的今天,老百姓总喜欢相信“江湖骗子”呢?为什么我们周边的“神医”、“神道”总像“打地鼠”游戏一样,打完一个又冒出一个?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根源江湖骗子呢?是果真是因为我国民众愚昧、热爱迷信、如梁启超先生所说的“民智未开”吗?
需要明白,信张悟本、李一的人中,有不少是高学历的精神人才。所谓“民智未开”,放到百年之前说可以,放在现在说,不可以。更主要的问题是,公众的信仰永远是守恒的——正如古人讲的“远虑”与“近忧”的关系一样,公众信仰“江湖骗子”的同时,定然对该信仰的东西,有所怀疑。即体制之内该给老百姓以健康的所谓医疗,已经失去了本应有的市场和公信力。
面对养生,我们该信谁?根本上讲,我们该信现代医学,该信“人民医院”,更该信时下比较热议的新医改,但是,现实的遇境却是,公众基本上不选择信以上三者。究其原因,不过是“看病贵”“看病难”六个字。具体说来主要是,我们是该信大医院,可老百姓手底里的钱不让我们信大医院,于是我们只能信“吃绿豆”“吃茄子”;我们是该信小医院,可把时间都花在排队、排号上的患者,就会感觉还不如找个“民间方士”、“民间术士”瞧瞧气色;我们是该信发达的医学科技,可医疗设备的过于集中、过于垄断,让普通百姓望尘莫及,相信廉价一点的“江湖骗子”也就成了一种可行性选择。
“江湖骗子”一个一个被击倒了,但滋生“江湖骗子”的土壤仍然存在。而且,土地肥沃,阳光、水分充足。从这个角度讲,回答公众在医疗卫生问题中的“该信谁”命题,远远要比打倒李一更重要。“该信谁”的问题解决不了,李一就绝不会是“一个人在战斗”,还可能会出现李二、李三、李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