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静蕾拍的电影《杜拉拉升职记》中,大量的植入式广告就在观众当中引发了不少争议。而徐静蕾对于植入广告的态度是,“我觉得越多越好,多了才有面子啊!”在电影《唐山大地震》面对广泛质疑的植入广告问题时,冯小刚坦言这是中国电影的无奈之举,并称植入广告在中国电影中会长期存在;《金婚2》导演郑晓龙表示,他对植入广告也很无奈,广告商非常苛刻,他们甚至直接把剧本拿去改;香港导演彭浩翔曾炮轰电影植入广告,“广告植入已经到了不要脸的程度”。现在,不仅是电影中有赤裸裸的植入广告,就连电影院,也霸王硬上弓的“强行植入”,要在放映前放十来分钟的广告。
看来,同是导演,对于同一个问题的看法却是迥然不同,植入广告,到底是“有面子”还是“不要脸”,也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事,那只好先“无奈”着吧。
往电影里“植入广告”,这事早在1896年,电影之父卢米埃尔兄弟就干过了。卢米埃尔兄弟拍摄的短片《洗衣女》中,在几个女人洗衣服用的盆子前,醒目地摆放着两只大盒子,上面就有英国利华兄弟制皂公司(就是当今联合利华公司的前身)生产的“阳光”牌肥皂的字样,“肥皂”还分别用法文和德文予以标注。他的另一个短片《被隐藏了的广告作品──第八大队的纵列行进》,1896年9月,瑞士国防卫队第八大队民兵在进行秋天的训练,在通过中央邮局时,镜头里一架两轮人力车后面竖着一块木板,也是“阳光”牌肥皂的“植入广告”。20世纪50年代,著名的纽约珠宝行就在电影《蒂芬尼的早餐》中做过免费的植入广告。1980年,理查·基尔在电影《美国舞男》中身着一套阿曼尼西服。类似这样的植入广告,在国外的影视中屡见不鲜。
别人植入广告为什么没有激起观众的强烈不满呢?无非是人家技高一筹,大雪无痕,春风化雨,润物无声,让广告和剧情浑然天成。
而我们在往影视、节目里植入广告时,说得难听点,多半是邯郸学步、照猫画虎,得其形而忘其神,只是一味生拉硬拽地放广告进去,而忘了植入的艺术,才弄得受众怨声载道。
虎年春晚里,赵本山小品、刘谦魔术、郭达蔡明小品等节目中的植入广告,在网上掀起轩然大波。有观众认为,一些节目的娱乐性不高,植入广告却明目张胆。不但损害了整台晚会的艺术性,也使得春晚散发出浓重的拜金气味。春晚导演声称“广告植入很自然”,但观众并不买账,在网上对“广告时间插播春晚”进行了舆论讨伐。
在2010年1月开始施行的广播电视广告播出管理办法新规定之前,荧屏上经常是“广告时间插播电视剧”,好不容易盼来了新规,原以为会消停一下的。哪晓得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又促使植入式广告“蓬勃发展”,频频现身,招摇过市,比插播广告有过之而无不及,弄得受众不胜其烦。真是前门驱虎,后门进狼;才出天坑,又掉进了泥淖。
往电视剧里植入广告的标志性事件要算《金婚2》了,该剧的植入广告大行其道,简直就是“广告里植入电视剧”。很多地方就是硬生生地在剧里“插播广告”,取得该剧播映权的卫视信誓旦旦义正词严地表示,为了保证观众观剧的体验,维护观众的利益,要把电视剧中影响观众收视热情的植入广告台词全部删掉,给观众一个“零广告”的洁本电视剧。制片方自然不答应,说有违合约精神。双方在媒体上一通死掐。
而这个电视剧在播出时,几乎未动,均是未经删节的原版。玄机何在呢?某卫视的广告负责人一语道破天机:“可以不删,但要收费!”由此观之,制播双方的植入广告之争,无非是利益如何分配。本来,在商言商,谈论利益分配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但挟观众以令制片方,拿观众权益做挡箭牌,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手段低劣,令人不齿。
橘生淮南则为桔,生于淮北则为枳。为何植入广告一到中国就成为受众忍无可忍的眼中钉、肉中刺了呢?我们的植入广告没有在影视剧中“潜伏”好,露了马脚,现了原形,牛不喝水强按头,观众焉能不烦?粗制滥造的植入广告,不仅是影视媒体的悲哀,更是商家的悲哀。植入广告是个技术活、艺术活,但现在的广告策划人、商家把这弄成了一个力气活。所以,吃力不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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