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损反应堆(资料图)
核电站所在的普里皮亚特城现在就像一座古代废墟。
科斯汀在事故现场
6岁的女孩玛丽亚是生活在隔离区内的唯一儿童。
1986年的4月26日,切尔诺贝利核电站爆发了人类历史上最大的核泄漏灾难。25年间,阴霾从未离去:数以万计的人仍在饱受癌病折磨,核电站附近的蔬菜要想安全食用,还需要2万年……正如乌克兰总统亚努科维奇所说:“灾难留下一个深深的伤口,将伴随民众许多年。”因为痛彻,所以刻骨铭心。站在2011年的端口,面对尚未消除的福岛核危机,回望25前的那道伤,借以铭记,更为警醒。
现状
受损石棺将穿钢外衣
繁华之城今成鬼城
1986年4月26日,前苏联切尔诺贝利核电站4号机组发生爆炸,引发大规模核泄漏事故,放射性物质几乎席卷整个欧洲。
核事故发生后,大约11.5万人从核电站周围撤离。以核电站为中心的30公里范围内基本被划为禁区,但也少数人悄悄返回。核电站工人曾经居住的普里皮亚特城过去非常繁华,而今天俨然是一座鬼城,那里的楼房正在朽掉。
建巨大外罩尚缺钱
切尔诺贝利核事故发生后,苏联出动超过50万人抢险和清理周边区域,用混凝土等材料建造“石棺”式建筑,封存4号机组反应堆。那以后,核电站继续运行。1号、2号和3号机组分别于1997年、1991年和2000年停运后,核电站最终退役。
“石棺”设计寿命10年,迄今使用25年,外部表面出现裂缝。为此,乌克兰计划募集资金用于新建一个设计寿命100年的拱形钢结构外壳和一个独立乏燃料永久保存设施。新外壳将和自由女神像一般高,重量是埃菲尔铁塔的三倍,预计2015年交付使用,但建造费用高达11亿英镑。为了纪念切尔诺贝利核事故25周年,乌克兰政府上周组织了为期4天的国际会议,为建造外壳筹到8.02亿英镑,还差2.98亿英镑。
一旦新外壳到位,工作人员可着手拆卸4号反应堆、处理“石棺”内积存的数以吨计的放射物质。
目击
昔日天堂布满铁丝网
故乡就像一座废墟
现在的普里皮亚特城就像一座古代废墟。大街上空荡荡的,到处都是遗弃的建筑物,荆棘和野草在中央广场上蔓延。
马卡雷维奇一家曾住在普里皮亚季镇,核电站爆炸后集体疏散,最终定居基辅近郊。日前,经过乌克兰当局特别准许,这家人得以重访故地。
伊万娜现年25岁,疏散时只有6个月大。父母常给她讲故乡的事。母亲会说:“那里是人间天堂。有条河,有片树林,有许多鲜花,漂亮极了。”
伊凡娜的哥哥耶福金当时也只有7岁。他回忆说:“在普里皮亚特城,我的童年非常幸福。接着,我们开始不断搬家,不断去诊所。”
如今,母亲口中的“天堂”成为限制访问区域。伊万娜看到,小镇到处设有哨卡、铁丝网和辐射值监测站。
他们的母亲娜迪亚当时是一名医务助理,而父亲法斯勒在核电站里建水泥砖。
婴儿床至今还在
伊凡娜一家人终于来到他们曾经的家。门被轻而易举地打开后,记忆的闸门也同样被打开。“这是我的婴儿床,是我的父亲亲手制作的。”伊凡娜说。
伊凡娜一家人又来到邻居家门口,将他们在基辅的电话号码涂写在墙上,也许邻居会看到。自从25年前撤离普里皮亚特城,他们就同邻居失去了联系。
亲历
摄影师冒死换来珍贵镜头
数到20,马上停拍
穿着铅防护服,相机放在铅盒里,摄影师科斯汀在核事故发生不久便进入核电站。但由于辐射量过大,所有的底片都完了,科斯汀没有放弃,他又重新回到核电站。和科斯汀一样,很多摄影师用健康甚至生命换来了珍贵的历史镜头。
“我在楼顶数秒拍照”
现年74岁的科斯汀(时任苏联新闻出版社摄影师)对当初的记忆依然清晰,那场景依然令人不寒而栗。
科斯汀是怎样第一次进入核电站禁区的呢?原来他是通过伪造身份混进了军用飞机。他回忆说,当他听到飞行员说“距离核反应堆50米,250伦琴(伦琴是放射性物质产生的照射量的一个单位)”时,他打开了窗户开始照相,“这是一种愚蠢的行为”。由于遭到大量核辐射,这些底片显示不出任何东西。
不过,在核事故发生后的第九天,当局允许科斯汀和其他两名摄影师近距离接触事故发生地。
科斯汀爬上核反应堆旁边一座楼的楼顶,对着那些拼命铲除爆炸废墟的士兵拍照。他不得不快速按快门,因为留给他的时间太有限。
“他们为我喊数,1,2,3……当他们数到20的时候,我就不得不从楼顶上下来。那是一个辐射最强的地方,每小时高达1500伦琴,而致死剂量是500伦琴。恐惧感如影随形。”科斯汀说,“那真像是一个非人的世界:一旁是核反应堆废墟,一旁是带着防毒面具的人,还有避难者。这完全像是发生了战争。”
科斯汀说,摄影师就像是一个猎人,随时准备捕捉目标。但经过切尔诺贝利严酷的考验,“我现在才理解一个受害者在面对看不见也听不到但却更加危险的灾难时的感受。”
由于放射性水平极高,在受损核反应堆屋顶上清理废墟的士兵被分为八人一组,且工作时间至多不能超过40秒。这意味着他们需要穿着铅防护服快速爬到屋顶,然后铲满废墟扔进屋顶的窟窿里,绝大多数士兵只能铲一到三次。
虽然科斯汀因为拍摄切尔诺贝利核事故而荣获普利策奖,但他也痛苦地承受着核辐射带给他的甲状腺癌,他为此已经做过几次手术。曾经的恐怖场景像噩梦一样萦绕着他。“我在哪里见过?在电影中?或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他喃喃自语。
“我第一个进入灾难现场”
位于基辅的切尔诺贝利博物馆副馆长安娜卡拉列夫斯卡(音译)说,科斯汀是切尔诺贝利核灾难最著名的摄影师,但拉斯卡佐夫(音译)却是切尔诺贝利核灾难的第一个摄影师,作为核电站的专职摄影师,他在核反应堆爆炸当天就被允许进入现场。
在1986年4月26日中午,也就是核反应堆爆炸数小时后,拉斯卡佐夫制作了一份关于受损核反应堆的视频资料,并递交给了在附近办公的一个特别委员会。当天晚上11点,拉斯卡佐夫拍摄的照片也被递交到特别委员会,但照片被有关当局扣压。
拉斯卡佐夫拍摄的照片只有两张在1987年被公开发表,但却没有标注他的名字。在经过多年的癌症折磨后,拉斯卡佐夫去年病逝,享年66岁。
“我在最危险的距离拍照”
1986年5月12日,也就是核事故发生两周多以后,苏联《真理报》首次刊登了核事故现场照片,照片由莱皮克(音译)三天前在直升机上拍摄。“如果现在我被命令执行这样的任务,我不会再答应了。因为人会轻易死掉,却一无所获。”现年65岁的莱皮克说。
1993年,曾在距离核反应堆只有25米的地方进行拍照的摄影师祖法拉夫(音译)死于核辐射引起的疾病,享年只有52岁。
内幕
事故消息曾遭封锁
切尔诺贝利博物馆珍藏着一幅具有辛辣讽刺意义的照片,年轻的妇女们行进在五一国际劳动节大游行的队伍中,她们微笑着,浑然不知灾难就在她们身边。
切尔诺贝利核事故发生后,当时的媒体没有立即公布消息,但小道消息却像长了腿一样。人们纷纷传言,领导们已经先将自己的亲属撤离了乌克兰首都基辅,而当局仍然不顾显而易见的灾难,要求五一国际劳动节大游行如期举行。
但在核电站工人居住的普里皮亚特城,秘密就少多了。1986年4月27日,当地居民们看到了穿戴防毒面具的士兵。当时的救护车司机安纳托利首先意识到这是一场灾难。他连续两班倒地工作,这几乎让他送命。
安纳托利的妻子,现年62岁的柳德米拉回忆说,她当时问丈夫在冒着生命危险工作时为什么不先想想自己的家人。“不用担心,”丈夫对她说,“祖国将会照顾你的。”
但柳德米拉认为祖国辜负了他们,在核事故爆发的头两周,官方一直保持沉默,当局的冷漠成为切尔诺贝利核事故中不容忘记的一部分。
核伤
疑9万人死于癌症
癌患仍在增加
核泄漏产生的巨大恶果不断降临在一代又一代人身上。癌症患者数目仍在不断增长。联合国卫生署称,已有9300人可能死于核辐射引起的癌症,也有一些组织认为,应该是9万多人。根据英国广播公司的报道,乌克兰心脏病、白内障和精神病患者不断增加也与核泄漏有关。
在距离切尔诺贝利只有177公里的俄罗斯星月村,村民不仅遭受核辐射带来的致病致死,也饱受精神折磨。很多人放弃继续生活。村里第一个选择上吊自杀的是24岁的弗拉基米尔拉普杰夫(音译),这发生在10年前的一天。随后,又有5个年轻人也以同样的方式结束了生命。
动物出现衰退
实例研究表明,在以切尔诺贝利核电站为中心的30公里禁区内,聚集了大批动物,诸如海狸、鹿、野马等。但南卡莱罗纳州立大学生物学教授蒂姆摩梭却认为,切尔诺贝利并不是野生动物的天堂。
摩梭教授说:“切尔诺贝利附近的动物数量和种类比你们想象中的要少。”
2010年,摩梭教授和同事们发布了迄今最为完整的切尔诺贝利禁区野生动物调查数据。数据显示,哺乳动物出现衰退,甚至包括一些大黄蜂、草蜢、蝴蝶和蜻蜓等昆虫也出现同样情况。
研究显示,生活在切尔诺贝利高辐射区的鸟类大脑要比低辐射区的鸟类小5%。大脑容量小意味着认知能力和生存能力差。
研究显示,很多鸟类胚胎可能根本无法存活。“很显然这与核污染有关系。”摩梭教授说。
数字
切尔诺贝利核电站位于乌克兰北部,距首都基辅只有140公里,是原苏联时期在乌克兰修建的第一座核电站,曾被认为最安全、最可靠。1986年4月26日,在进行一项实验时,核电站4号反应堆爆炸。
8吨多强辐射物泄漏,放射污染相当于广岛原子弹爆炸放射污染的100倍。
30人当场死亡
320万人受到核辐射侵害,有组织认为,9万多人死于核辐射引起的癌症。
6万多平方公里的土地受直接污染
30公里以内的地区被辟为隔离区
70%放射性尘埃落在白俄罗斯境内。
50万人抢险和清理周边区域,用混凝土等建造“石棺”封存4号机组反应堆。
相关链接
切尔诺贝利核灾摄影师回忆 冒死拍照全作废(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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