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省广州市总工会近日发布了《广州市农民工幸福感调研报告》,这份调查报告的一大意外发现是,影响农民工幸福感的第一要素不再是传统的经济因素,而是夫妻团聚等家庭因素。专家建议,在“夫妻团聚比赚钱更重要”的幸福观下,政府、社会和企业应共同努力,为农民工家庭团聚创造条件,提高农民工的幸福感。
从天各一方到家人团聚,幸福定义悄然改变
生产线上,34岁的江西籍农民工刘银花特别扎眼:与一群80、90后女工在一起,她不仅年纪偏大,而且操作上也不如年轻人纯熟快捷。尽管有点“格格不入”,但刘银花却非常满意现在的状态。
“我和老公分开了7年,结婚后我一直留在农村带小孩,他到深圳来打工。每年就只有过年的时候能见上一面,由于怕花钱,平时电话都得省着打。要不是不想让孩子变成留守儿童,我早就出来和他一起打工了。”刘银花说。
由于业绩一般,刘银花的收入比不上年轻女工,但她并不太介意。她说,只要不太差她都能接受,因为她每天下班回家都能见到丈夫和儿子,一家人在一起才是她最在乎的事情。
《广州市农民工幸福感调研报告》显示,家庭因素的权重排在第一位,而经济因素反而退居其后。这与往常社会对农民工最在意薪酬待遇的认识完全不同,也是整个调研报告中最令人意外的结果。更进一步的数据显示,与配偶或恋人有较多时间和机会在一起的农民工,其幸福感明显要高些。
将家庭因素作为幸福感第一要素并非只是老一代农民工的特点,被认为张扬自我的新生代农民工也做出了同样的选择。22岁的刘华敏来自湖南邵阳,她几次推掉了到深圳“赚大钱”的机会,宁愿留在广州做售货员,和父母、哥哥挤在一间20平方米不到的小房子里。
“我是长大了的留守儿童,很小的时候父母就抛下我们兄妹进城打工。那时候真的很害怕,什么都不会,见不到哥哥我就哭。打雷的时候,我们兄妹就一起躲进被窝里。我和自己说,我要快点长大,长大了就能进城和爸爸妈妈在一起了。”刘华敏说。
留守的经历让刘华敏拥有很强的生活自理能力,锻炼出独立干练的作风。但是,她仍然选择和父母留在同一个城市,不愿抛下家人追求所谓更好的发展。
随着中国城镇化进程的不断加快,农民工群体的流动形态正发生着变化:从单一劳动力独闯都市到携妻带子的家庭化迁移。家庭化迁移让农民工背井离乡的打工之路不再那么苦涩,放工回家有人热饭、有人说话的生活成为他们的慰藉。尽管大城市的生活成本让农民工的负担变得更沉重,但他们认为这是“幸福”的代价。
装修工罗百虎兄弟在广州郊区合租了一套2居室的房子,每个月房租要2000元,他们的父母妻儿都从湖南老家来到了广州,全家12口人挤在这两室一厅里,客厅和厨房都被分割出来住人。
“与老家宽敞的老宅子相比,我们是‘蜗居’了。”他说。多了几张嘴吃饭,罗百虎每个月的开销变得更大,他不得不接更多的活,甚至做到晚上八九点才收工。但是他说自己觉得很幸福,因为家里有人在挂念着他,而不是一间空房子。
·凡注明来源为“海口网”的所有文字、图片、音视频、美术设计等作品,版权均属海口网所有。未经本网书面授权,不得进行一切形式的下载、转载或建立镜像。
·凡注明为其它来源的信息,均转载自其它媒体,转载目的在于传递更多信息,并不代表本网赞同其观点和对其真实性负责。
网络内容从业人员违法违规行为举报邮箱:jb66822333@126.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