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两月,当欣欣(化名)再次出现在幼儿园时,王老师显得十分激动。她强忍着夺眶而出的泪水,把孩子抱在怀中,两个月没见,欣欣已经瘦得不成样子了。
孩子:“妈妈打我,我不回去”
去年7月的一天,年仅4岁的欣欣在父亲的带领下,来到离家不远处的西安市高楼村小蘑菇幼儿园上学。没过几天,孩子的父亲来学校请假,声称自己要“回老家盖房子”,要求把孩子寄宿在幼儿园中,而这一住,就是整整4个月。
12月,幼儿园要放假了,欣欣却没有人来接,“妈妈打我,我不回去”,站在教室门口,欣欣一边哭,一边拧着身子,倔强地不肯回家。经过众人的劝说,园长王老师把欣欣送回家,4个多月没见面,母女两人并未表现出常人眼里的亲昵,反而显得很生疏。闲聊中王老师询问是否曾殴打过孩子,欣欣的母亲笑着称:“孩子小,不听话了就要打。”
今年4月中旬,欣欣在上了不到20天课后被父亲带走,“孩子要回老家,以后不来上学了”。临走时,欣欣睡倒在地上放声大哭,嘴里不停地嚷嚷:“我不回家,我要上学。”
在王老师的带领下,记者见到了骨瘦如柴的欣欣,血红的伤疤密密麻麻地遍布她后背、胳膊和小腿处,有的地方已经开始结痂,有的还不时往外渗血。当记者问及为啥不愿意回家时,她用微弱的声音,小心翼翼地说:“昨天去医院检查了,医生给我开了药,这都是妈妈打的,她嫌我不听话。”
邻居:孩子有时捡东西吃
在新城区幸福社区居委会何阿姨的眼里,欣欣是很懂事很可爱的女孩。“眼睛一眨一眨地,见了谁都打招呼问好。”何阿姨说,欣欣的家以前在八零九库家属院,去年年底搬走,但仍会不时地跑回来和院子里的孩子们玩,大家都很喜欢她,尤其是院子里的大爷大娘,都把她当成自家的小孙女看待。
居委会的工作人员告诉记者,欣欣的父母都是福建宁德人,来西安做生意已经好多年了,“最近这一次打娃,大约是在6月18日晚上,娃在她爸的商店里被关了整整一个晚上,到第二天一大早,左邻右舍的人们都知道了这事,随后就报警了。”“娃长的机灵,特别有礼貌。”提起欣欣,八零九库家属院的人们连声夸奖。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居民告诉记者,去年秋天在院子里看到欣欣一个人哭,上去一看,她遍体鳞伤,眼睛里都有斑斑血迹,邻居们觉得很气愤,多次去她家里和她母亲进行沟通,她母亲也承认,孩子身上的伤是她拿用笤帚枝做成的鞭子打的。“孩子和她爸的感情很好,妈应该是后妈,如果真是亲妈,谁会下那样的毒手?”居民刘阿姨告诉记者,欣欣搬走后,每一次回院子里都说自己没有吃饭,有时甚至在院子里捡东西吃,不少好心的居民实在不忍心,就拿来饮料和馒头给她。
父亲:孩子不听话就要打
欣欣的父亲姓阮(谐音),41岁,在幸福中路经营着一家超市。得知记者的来意后,阮先生连声致歉,“谢谢那些关心欣欣的人们,我们今后一定注意教育方式。”阮先生说,对于孩子遭母亲暴打的事,他多次和爱人进行沟通,但由于自己的生意忙,不可能24小时地照看,“娃整天和她妈呆在一起,很淘气很贪玩。”
阮先生告诉记者,最近一次打欣欣,是因为她偷喝了放在超市货架上的饮料,“这些习惯就要从小教育,不听话了就要打。”阮先生说,已经带孩子去了医院,做了B超、CT等检查,并未有明显的异常,身上主要是皮外伤,小孩的身体素质好,康复起来很容易。
截至记者发稿前,新城分局长乐中路派出所已经介入此事,具体原因仍在进一步调查之中,本报也将持续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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