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口网消息11月15日 近日,《纽约时报》刊登了苹果创始人史蒂夫·乔布斯妹妹莫纳·辛普森在乔布斯葬礼上的悼词全文。根据辛普森的悼词,乔布斯最后的遗言是“噢,哦,噢,哦,噢,哦”(OH WOW OH WOW OH WOW)。
辛普森是乔布斯生父生母的女儿,乔布斯与她在1985年相认。辛普森在悼词中表示,乔布斯临终前,他的妻子劳伦、孩子和妹妹帕蒂一直陪伴其左右。辛普森表示,乔布斯在最后时刻呼吸很困难,就像在爬山一样。不过乔布斯在讲述最后话语时仍然有坚强信念和工作积极性。
以下为悼文全文:
我妈妈独自把我抚养成人。因为那时很穷,而且我知道我生父是叙利亚移民的缘故,在我的想象中他有奥马尔·沙里夫的面孔。我希望他富有和蔼,并和我们一起生活,帮助我们。后来,在我遇到我父亲时,我才努力相信他换了电话号码,没留下住址,因为他是理想主义革命者,要为阿拉伯人民带去新的世界。
尽管我是女权主义者,但我一生都在等待一位我爱且也爱我的男人。过去数十载,我以为这个人是我的父亲,但在我25岁时,我遇到了这个人,他就是我哥哥。
初次相见
当我初次与乔布斯相见时,他年龄与我相仿,穿着牛仔裤。我觉得他阿拉伯或犹太式的长相比奥马尔·沙里夫更帅气。
那天,我们走了很久,我们彼此都很喜欢对方。我并记得那次都谈了什么,但我觉得他像我已经结识的朋友。他说,他从事计算机工作。
我对于计算机并不了解,那时我还在用Olivetti打字机工作。我对他说,我最近在考虑买台电脑,看上了Cromemco。乔布斯说,那是个值得等待的好东西。他还对我说,他正在创造一个极度漂亮的东西。
我想告诉大家27年来我从乔布斯身上了解的一些事情,主要分为三个阶段。这些阶段并不是以明确的年代划分,而是以他的精神状态为标准,分为生活、病痛和离世。
生活
乔布斯从事他所热爱的工作,他努力工作,每天如此。相当简单,但事实如此,他是心不在焉的反义词。
被逐出苹果后,他很痛苦。他对我说,时任美国总统举行了一次晚宴,邀请了当时的500名硅谷领袖。但史蒂夫并未被邀请。这让他很受伤,但仍去Next工作。美丽是乔布斯最高价值。对于创新者,乔布斯会极其崇拜。如果他喜欢一件衬衫,他会定下10件或者100件。在帕洛阿尔托家中,有许多高领黑色毛衣,数量够在场每个人穿。
乔布斯不喜欢趋势和噱头,他喜欢符合自身年龄的事物。他对于美学的哲理可以形容为“时尚现在看上去很美,但随后会变得丑陋;艺术最开始看上去可能有些丑陋,但随后会变得漂亮。”乔布斯经常被创造漂亮的东西而激励。
对于爱的谈论,乔布斯所花的时间和女生不相上下。爱是他追求的最高美德,是他的众神之神。他留意并担心与他工作同事的浪漫生活。
无论何时,当他看到不错的男同事时,就会问:“你是单身吗?愿意跟我妹妹共进晚餐吗?”
我记得他遇到劳伦后打电话给我,说:“我遇到一个漂亮女士,她非常聪明,我要娶她为妻。”
乔布斯对于劳伦永恒的爱,自始至终贯穿着乔布斯的生命。他相信,爱可以随时随地发生。在这种重要方式中,乔布斯从未有过嘲讽、愤世以及悲观。这也是我努力学习的地方。
乔布斯年少有成,他觉得这使他孤立。在我与他相识的时间里,他所作的大部分选择都是为清除环绕他内心的围墙。
即使是位年轻百万富翁,乔布斯还是经常亲自来机场接我,一成不变的穿着那条牛仔裤。
当有家人在工作时候打电话给他时,他的秘书琳内塔(Linetta)答道:“你的父亲在开会,你想要我打断他吗?”
当里德坚持在万圣节打扮成巫师,乔布斯、劳伦、艾琳和艾娃都扮成巫师的追随者。
他们曾经改建厨房,花了好几年时间,只能在车库在烤架上煮饭。那时候,Pixar办公大楼正在兴建,已经完工一半。
并不是说乔布斯不享受自己的成功:他喜欢成功,只是并不痴迷。他说自己去了帕洛阿尔托自行车商店,并意识到自己可以买下最好的自行车,觉得相当高兴。
乔布斯给四个孩子、妻子、我们所有人带来乐趣。他珍爱幸福。
病痛
然而,乔布斯病了,他的生命渐渐流逝。曾经,他喜欢在巴黎散步,在京都找到一个小型手工荞麦面商店,滑雪时优雅下坡。一切不再了。
最终,一些普通的快乐也无法吸引它,如一个好的桃子。从他的病中我才知道,他留下的比带走的多得多。
我回想起史蒂夫被病痛折磨、不能忍受的时刻。他设定了一些目标:儿子里德高中毕业的时间;女儿艾琳到日本京都旅游的日程安排;等到他和劳伦退休,计划带领全家人环游世界而建造的小船的试水时间等等。
尽管身患重病,他的辨别力和判断力并未受到影响。在选定翠西、阿图罗和阿罕三位护士之前,他曾审查了67名其他护士,最终挑选出上述三位志趣相投之人,并陪伴他直到人生的终点。
曾有一次,当史蒂夫被诊断为顽固性肺炎时,医生禁止他使用包括冰在内的一切刺激物。当时,我们在一间特护病房中。通常情况下,史蒂夫都不喜欢插队或者得到什么优待,然而,有一次,他却希望能得到一些特殊优待。
我告诉他,这就是特殊待遇。
他靠近我,并回答说:“我希望能够更加优待一点”。
当他呼吸困难时,就不得不进行插管辅助呼吸。于是,他手持一台iPad平板电脑,在医院的病床上画着草图。他设计了一台新的流体显示器和X光设备,并重构了医院并不特别的设计。每次他的妻子走进病房时,他都会展露出会心的微笑。
我们也都不能确切地记得在这个病房中陪伴他呆了多久,即使是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年中,他也痴迷于设计产品,并要得到他在苹果的朋友们完成产品设计的承诺。在荷兰的造船工人们已为他建成了一艘华丽的不锈钢船架,并搭建了最后一块木板。他的三个女儿都还没有结婚,其中两个小的还只是小女孩儿,他多么期望,就像我结婚那天陪伴着我走过教堂的过道一样,也能够有机会亲自送女儿们出嫁。
最后,我们都变得非常直入正题,在众多故事的中间,打断一个,又续接另一个。
离世
我想表达的是,虽然把一个身患癌症多年的人的死亡称之为突然是不恰当的,但对于我们而言,史蒂夫的离去诚然出乎于意料之外。
从我兄长的离世中,我感悟良多,性格果真是决定命运的:他的性格如此,也便决定了他离开时的突然。
周二早上,他打电话让我立即赶往帕洛阿尔托。他的语调是那么温柔而亲和,但却像一个十分不舍、十分歉疚,但已把行李搬到车上,不得不远行的人一样。
他开始与我道别,我却打断了他。我对他说:“等着我,我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我会赶到你身边的”。
“亲爱的,我现在和你告别,是因为我怕你不能准时赶到。”
当我到达时,他和劳伦就如平时生活和工作的任何一天那样,互相说笑着,但他的眼光一直注视着他的孩子们,一刻也不肯远离。
下午两点左右,他的妻子将他叫醒,以便和苹果过来的朋友们谈话。
一会儿工夫之后,很明显,死神正逐步向他靠近。
他的呼吸变得沉重而充满决心,我感觉到他正在数着步子,似乎比以前走得更远了。
我体会到,死神是无法靠近史蒂夫的,是他自己逐步走向另一个未知的世界。
他告诉我,当他和我告别,并且为不能实现我们一起到老的约定而歉疚时,他已经做好了走向一个更好的地方的准备。
当天晚上,费歇尔医生认为他能熬过去的概率是50%。
那天晚上,他熬了过来。劳伦一直守在他的身边,当他的呼吸暂停时,她会帮他顺气,直到恢复呼吸。就这么周而复始的,直到第二天。
即便是久经折磨,他的轮廓依旧俊朗而坚毅。他还是那副专制主义和浪漫主义的面容。然而,他的呼吸却转换成像在经历一次艰难的远足,正在攀爬陡峭的上坡一般。
当然,这位工作狂仍旧保持着创造力,保持着那种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他的完美主义使得之后的创意更加美妙。
数小时之后,史蒂夫留下的最后话语是单音节词,他重复了3遍。
在乘上通往天堂的阶梯之前,他凝视了他的妹妹帕蒂最后一眼,之后是他的孩子们以及他的妻子劳伦,最后,越过他们的肩膀,凝望着他们身后的人间风景,带着眷恋离开了。(编译雨暄、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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