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沈阳气温骤降。鲁美教师陆国斌心里一直惦记远在锦州义县的老人赵希连,“赵叔,这两天太冷,我给你买的那件最厚的棉袄要穿上,过两天我开车接您来沈阳过年……”陆国斌今年50岁,赵希连则是陆国斌从读大学起便开始赡养的老人,已年近八旬。虽然陆国斌只是称赵希连“赵叔”,但三十年来,爷俩的感情却如同父子一般复杂而真实。
差30岁 厂房里俩人成“忘年交”
30年前,锦州义县。陆国斌是一名备战高考的考生,由于家里距离学校太远,为了节省出更多的时间读书,陆国斌只能暂住在一个距离学校较近的工厂里。工厂里没有什么认识的人,每晚与他一同住在厂里的,是年近五旬的打更人赵希连。
赵希连,一生未婚,在工厂里也从不跟人多说话,唯独对这个借宿的书生陆国斌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赵希连喜欢无聊时跟陆国斌说说自己以前的事儿,陆国斌也从不忌讳将学校发生的事儿告诉赵叔。
久而久之,这一老一少竟成了忘年之交。
赵希连无儿无女,他早已把同住屋檐下的陆国斌当成自己的儿子,两人每天同吃同睡。国斌偶尔放学晚了,赵希连会一直在工厂门口等着他回来。陆国斌的亲生父母也通情达理,支持陆国斌孝顺赵希连,并且经常将家中的米面送给赵希连。
一年的高考备战时光就在爷俩每天的相互陪伴中度过,高考过后,陆国斌如愿考入鲁迅美术学院,可赵希连却因此而不能经常见到陆国斌。为此,一个大字儿不识的赵希连学会了打电话,有几次还自己坐火车偷偷来到沈阳,守在鲁美的门口,只为等着见陆国斌。
尽孝心 他把父亲的房子给赵叔住
毕业之后,陆国斌承担起照顾赵希连的责任。赵希连没有住处,陆国斌便将自己老父亲的住房让给他,然后再托人安置照顾自己的父亲。尽管自己的教学任务繁重,陆国斌还是尽量多往家里跑,每逢周末,或者最多半个月,他都要回趟距沈阳近300公里的义县,给无儿无女的赵希连送去粮油、生活用品和生活费,这一跑就是二十多年。
1997年前后,陆国斌的亲生父母相继去世,赵叔成了他唯一的亲人。每年过年,赵希连都会和陆国斌一家三口一起度过,女儿也尊称赵希连为“爷爷”。
赵希连性格古怪,总是跟周围的邻居合不来,帮老爷子搬家成了陆国斌的家常便饭。老爷子喜欢养鸟养狗,因此每次搬家也都要将这些宝贝带上。“搬家的时候,光装他那几个鸟笼,我就雇了一辆面包车。”
租房子、置办锅碗瓢盆,老人住一段时间之后就需要再搬家,陆国斌没有怨言。2011年,老人提出想来沈阳居住,可老爷子却嫌市中心憋闷,于是陆国斌又在沈阳郊区给老人置办一个家,可住了不到一年,老人又想回锦州了……
热心人 他还资助很多贫困学生
许多人说陆国斌傻,没事儿找个“爹”,一伺候就是半辈子。可陆国斌却认定,三十年前,在那个情感相对简单的年代,他们爷俩的情分早就定了。
陆国斌出身寒微,但他总是希望能以一己之力帮助更多困难的人。除了赵希连,陆国斌还出钱为一对岳姓老夫妇请保姆,过年过节也常去看望。鲁美学校里,也有很多贫困学生接受了陆老师的资助。大三学生秀秀(化名)告诉记者,来陆老师家,她是“回娘家”了,因为在三年的时光里,她已经记不清陆老师给她拿了多少学费,师母给她做了多少顿饭。
陆国斌自己也有女儿,但接送女儿的活儿永远是他的学生来完成,因为只要有时间,他都要辅导那些家境不好,但有追求有梦想的学生们画画。他的家,是学生们的画室,也是学生们的家。
陆国斌说自己喜欢做好事,每做一件好事,他都会非常高兴和满足。“我的生命中只有两件事,就是工作和做好事。”(记者 任子剑 摄影沈生 翻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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