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政协19日举行“儿童用药问题”专题研讨会。据了解,目前儿童药品十分紧缺,市场现有的3500多个制剂品种中,供儿童使用的仅60种,比例仅为1.52%。国内90%药品无适宜儿童的剂型。(9月19日《新京报》)
即便没有上述数据,仅凭日常生活经历,“儿童用药匮乏”其实也是一个人们早已熟悉的事实。比如,平常在给孩子看病治疗过程中,无论是自己买药,还是医生开药,几乎都很少能遇到专为儿童设计的专用制剂,大多数时候都是使用成人药品“减量”、“掰成几分之一”。
如此原始简陋的儿童用药方式,显然非常不科学,蕴含着极大的健康风险。这诚如儿科专家曾指出的,儿童并非“缩小版”的成人,“孩子正处于生长发育阶段,身体很多器官的特性都和成人不同,很多成人药不适合孩子用”。关于这一点,去年曾闹得沸沸扬扬、一度被称为“夺命退烧药”的“尼美舒利”,可以说就是一个鲜活的教训:由于存在针对儿童的不良反应,国家药监局发布通知,明确要求尼美舒利“禁用于12岁以下儿童”。
事实上,从更宏观的儿童医疗角度来看,时下我国严重“匮乏”的,又何止一个“儿童用药”?在其他许多与儿童医疗保障密切相关的领域,同样也是如此。比如,儿童医院严重匮乏。如我国儿童占总人口20%以上,但全国专门的儿童医院却只有68家,仅占1.3万家医院的0.52%。再如,儿科医生的严重匮乏。目前全国只有儿科医生6万多名,每千名儿童仅拥有0.23名儿医,而美国每千名儿童有1.36名儿医,参照该标准,“我国至少还缺20万名儿科医生”。
应该说,从纯粹市场角度看,包括“儿童用药匮乏”在内的上述儿医困境,确实具有某种必然性——与儿医固有的“高成本、低收益”特殊性密切相关。据业内人士介绍,囿于儿童生理(更为娇嫩、脆弱)和心理(儿童常常不能准确表达自己病情)的特殊性,相比成人医疗,儿童医疗往往需要更为高超精湛的医术、精良的药品,也伴随着相对更大的医疗风险。而同时,由于“儿科患儿用药量小”,儿医的经济效益往往又很差,“不像老年慢性病那么‘赚钱’”。
显然,这种“市场失灵”的背景下,要有效化解儿医面临的种种匮乏困境,政府的补漏、救济、平衡作用,就显得至关重要、不可或缺。比如,通过出台各种政府补贴、扶持优惠政策,鼓励扶持儿童专门药品的研制开发;通过加大政府公共财政的投入力度,推动增进儿科医生的培养、供给,兴办更多的儿童医院。再如,大幅提高政府针对儿童医保的财政补贴水平,进而提高儿童医保的保障水平。
“再苦不能苦孩子”、“医改目标是人人享有基本医疗服务”。因此,“用药匮乏”等儿医困境,归根结底,其实是对政府公共服务保障能力和水平的一种检验、考验,既是对政府全面深入保障儿童健康权利能力水平的一种检验考验,也是对政府兑现落实“人人享有基本医疗服务”医改目标的一种检验和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