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3日,好汉坡游人如织。结实古老的城墙上,挤满了观光游客。
“走嘞!走起来嘞!”常石头操着河北衡水的乡音喊了两句,人群于是向前涌几步,腾出一丝空隙。老常弓着腰钻进人缝中,快手捡起果皮、纸片、矿泉水瓶……
十一期间,八达岭长城景区配置130多名保洁员,老常是其中一个,他负责好汉坡的清洁卫生。老常今年50岁,在长城上做了26年的保洁工作。他的家离长城约10公里。十一期间保洁任务重,太阳还没出来,他就早早地起床,简单洗漱一下,啃两个馒头,然后骑着自行车奔向长城。
垃圾在人群中四处散落着。他弓下腰将废纸夹在手指上,塞进黑色的垃圾袋中,有时人群挤,手够不着,他用竹夹一伸,把垃圾捡起来。每走几步,他就要弯次腰,老常估摸着,一天下来得弯腰五六千次。
乱扔垃圾的游客多。“有些垃圾就掉在果皮箱附近,游客随手一扔,没扔准。”有些人明明看到他在捡,也不愿多走两步。但除了客气地请游客让路,老常说话很少,他把精力放在干活上。他经过的地方,留下了洁净。
垃圾不仅在城墙内,有的被扔到城墙外地势险的地方,走山路到不了,要顺着绳索爬下去。去年10月5日,他的身影被央视的镜头捕捉到:他抓着绳索,噌噌两下滑下城墙,捡起城墙外树林中的垃圾。
他的收入并不高,国庆期间,算上加班费工资有一千五六,另外还发300元过节费,这让他很欣慰。
北七楼半,通道的铁架下挂着两只布袋,悬着水壶,这里是老常的“大本营”。他捡好垃圾后来到这里汇总。中午,他窝在这里吃饭。单位午餐发两个面包,但他吃不惯。他吃的是自带的馒头就咸菜,外带两根火腿肠。
到了傍晚五点多,他已收集百余斤垃圾,相当于平时两倍的量。他将五个小包捆成一个大背包后,他蹲在地上,把手臂套在绳索里,用力地哼了一声,慢慢地站立起来。
“走起来嘞!”他喊开堵路的游客。帽子歪戴着,以免挡住视线。看见他硕大的背影,有人说:“这才是长城上的好汉。”
每天,老常都在长城上来回,但他无暇看最美的风景,因为风景的一部分要由他来缔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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