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惠萍高兴地展示入党55年证书。(作者:古月)
海口网12月10日消息 十八大报告指出:“改进政府提供公共服务方式,加强基层社会管理和服务体系建设,增强城乡社区服务功能,强化企事业单位、人民团体在社会管理和服务中的职责,引导社会组织健康有序发展,充分发挥群众参与社会管理的基础作用。”海口市尝试政府出钱购买社会组织服务,民营养老机构托管农村敬老院,引导社会组织参与社会管理,是符合十八大精神的探索。目前,民营养老机构托管农村敬老院的模式正在海南铺开。海口椰岛之家老人公寓托管三江镇敬老院,到12月底满2年。
12月1日下午4点多钟,一个30来岁的年轻妇女到海口美兰区三江镇敬老院办公室,给孤寡老人冯尔平补交11月份、预交12月份的伙食费,按每天7元的标准,共交427元。
美兰区给每个孤寡老人的供养补助,直接打到个人银行卡,每月300元,由其本人或相关的亲属到敬老院交伙食费。
记者问年轻妇女:“他是你的什么人?”
她说:“是我老公的伯父,我家公的亲哥。”
“你老公很有孝心,对伯父这么好。”
谁知年轻妇女透露道,“我家公也不是亲的。我老公是他们捡来的。”她告诉记者,伯父和家公都一辈子没结婚,捡了个儿子养大防老。
年轻妇女名叫王川兰,“我娘家是澄迈的。我老公叫冯所川,是1974年生的。”
“捡来的儿子,怎么准确知道生在哪一年呢?”
王川兰说:“我老公的亲生父母也在三江镇,都认亲了。”
记者才明白,冯所川是冯尔平兄弟两抱养的。
冯所川记住养育之恩,坚持给冯尔平兄弟两养老。王川兰说:“我结婚10多年了,一直和伯父、家公一起吃饭,住在一起。”
王川兰在三江墟开小店,卖毛巾、内衣内裤等小百货谋生。“我每天要照顾孩子,要看店,还要照顾两个老人,确实很累。老公在海口的工厂办了下岗手续,回家来帮我。”忙碌时,王川兰都不能按时给两个老人做好饭菜,更谈不上其他照顾了。
2010年底,王川兰才知道伯父可以住进三江镇敬老院,“是村支书告诉我们的。”
三江镇分管民政的副镇长王标说:“三江镇敬老院改造前,我们限制孤寡老人入住。改造后,我们发动孤寡老人入住。”新敬老院改造竣工,镇政府给各村发通知,让孤寡老人入住。
75岁的冯尔平死活不愿去敬老院。王川兰说:“他怕我们不要他。我就劝他,你先去看一下。”
冯尔平抱着试一下的想法,2010年12月28日住进三江镇敬老院。结果一住就不想回家了。“这里吃得好,住得好,有人伺候得好。”他10多年咳嗽、咳痰不止,有哮喘,稍微动一下,就喘不过气来。2011年9月的一天,护士发现他生病,送他到琼山区中医院住院治疗,医药费全部报销。
今年春节,王川兰叫冯尔平回老家排思村过年,但他“赖”在敬老院不想回去。王川兰说:“我逼他回去的。农村过年家家要祭祖。”
明年的春节也快要来了,冯尔平早早放出话来:“明年过年不回家。”王川兰说,“我还要逼他回去。”
王川兰悄悄问记者:“我家公也想住敬老院,他能来吗?”
托管试点
海口率先在海南尝试政府出钱购买服务,民营养老机构托管农村敬老院
政府出钱,民营养老机构托管农村敬老院,是王宁第一个提出的,并率先在海南试点。她当时是海口市民政局局长。2009年海口把建设敬老院当作重大民生工程来抓。“敬老院建好了,谁来管?又没有事业编制。我想探索社会组织的社会管理作用,政府出钱,民营养老机构托管农村敬老院。”
12月5日,中共海南省社会组织工委专职副书记王宁对记者说:“最近国家民政部一位司长说,我们的托管试点走在全国前列。”
陈基泌2001年到美兰区民政局,2009年已是分管敬老院的副局长。“三江镇敬老院的平房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建的,早已破旧。”2010年,三江镇敬老院的老院长谢梅英79岁了。陈基泌说:“这是典型的老人管老人。这么老的人去打井水,给别的老人喂饭,她自己出了事,谁负责?用工制度也不允许。”
大约2009年10月,海口椰岛之家老人公寓院长李海受到邀请,“当时王宁带着我们几家民营养老机构的负责人,一起去看规模大设备好新建的敬老院。”先看新坡镇仁里敬老院,刚建好。再看石山镇敬老院,正在施工。
李海记得王宁半开玩笑地问他:“把敬老院交给你们管,有信心管好吗?”李海回答:“当然有信心。”当时是随口表态。
大约过1个月,李海接到美兰区低保中心主任周丹的电话,转告当时区民政局长钟建民的意思:“去三江镇敬老院看看,对如何管理农村敬老院,做一个方案。”
第二天李海开车到三江镇三江墟,问好几个人,都不知道三江镇敬老院在什么地方。最后在田边找到一个工地,说是敬老院,投资500万元新建的2栋3层楼房正在装修。
“这个敬老院很大啊。”李海一层楼接一层楼地走上去,每个房间都进去看。“洗手间没有扶手,老人容易摔跤。厨房的电线太细,需要换粗的。庭院没绿化,地面无排水沟。”2009年12月,李海把管理方案交给钟建民。不久钟建民调离,此事石沉大海,无声无息。
2010年5月10日三江镇敬老院竣工交付。但几个月过去,敬老院空无一人。李海说:“大约2010年7月底,新上任的区民政局局长王兴顺把我叫去,让我草拟个托管合同。”
分管副局长陈基泌、周丹和李海3人开始起草托管合同。“我负责起草框架,他两逐条修改。”李海说,“托管合同起草花2个月时间。”
李海在托管合同中要求老人签入住合同,但遭陈基泌、周丹否决:“老人要告上去怎么办?”李海要用空余房间以市场价接受其他自费老人入住,弥补管理经费的不足,这一条文也被删掉,“你可以这样做,但不要写上合同。”李海提出管理经费每月1.8万元,被彻底推翻。“政府没有这么高的管理经费给你!”最后改为每人每月管理经费165元,因为物价涨了,2012年1月起,调为200元。
2010年10月托管合同定稿,双方签字生效。12月23日,“贴心管家”李海团队进驻三江镇敬老院,开展大扫除。12月28日,按照合同规定时间提前3天迎接老人入住,3天免费吃饭。
2011年1月1日,三江镇新敬老院正式开张迎客。除了原有的6个孤寡老人外,新来21个孤寡老人、“五保”“三无”老人。
12月1日记者采访时,院长李萍说,现在共有59名老人入住。
“贴心管家”
李海团队有高级护理员和养老护理员,给老人提供全方位的贴心服务
吴惠萍老人皮肤细腻,齐耳短发,眼睛明亮,神态慈祥,气质不凡,怎么看都不像94岁的人。从老三江镇敬老院留转下来6个老人,4人现在健康活着,她是其中之一。
“我1933年参加革命,1934年入党。” 吴惠萍老人拿出海南省委1989年9月23日发的证书复印件,证书写明她入党“55年”。她的晚年是幸福的,她的各种补助、补贴加起来,一直是所有老人中最高的,甚至是别人的两三倍。而她感到最幸福的事,是住进三江镇新敬老院。
12月1日,吴惠萍老人指着一排旧平房对记者说:“原来这10间小房,住7个老人。我住第三间房。”院子很小,住房破旧狭窄,除了小床什么都没有。旧平房最西边的一间是厨房,2个灶台,可放5口锅,四周墙烟熏得漆黑一片。吴惠萍老人说,老人各人吃各人的,自己煮饭自己吃,“管理员帮我买菜,2块钱买一点点瘦猪肉,5角钱青菜。煮一餐饭吃一天。过年买一只鸡,从大年夜吃到年初三。”
副镇长王标说:“原来的敬老院不到一亩地大,房屋包厨房才200平方米。扩建后的新敬老院占地7.8亩,2栋三层楼,3540平方米,56间房,112张床位。有阅览室、棋牌室、老年人活动中心。”
“像住宾馆一样,住得舒服,有人服侍。我不要操心明天买什么菜吃,到钟点了拿碗吃饭。饭菜吃得习惯,吃得舒服。打麻将、打骨牌,下棋、看电视,看志愿者表演节目,越活越年轻。” 吴惠萍老人住进跟宾馆一样有单独卫生间的新房,“第一次过住宾馆的好日子。”
“这里什么都有。开水都不用自己打。”护士每天量血压、量体温,管理员给吴惠萍老人剪头发、洗头,“志愿者来了,亲热地拉住我手问寒问暖,像我的儿女一样。”
“贴心管家”李海团队里,院长李萍持有高级护理员证书,与没有什么文化的老院长谢梅英相比,给老人提供的服务自然有天壤之别。
“更大的变化,是我们有条件有能力接收全护理老人。”李海说,不能走、不能翻身、大小便失禁,要喂饭、洗澡的老人需要全护理。敬老院一般不接受全护理老人。“我们调来了四级养老护理员黄晓梅,为全护理老人服务。”
中午在餐厅,记者看到45岁的钱妚软坐在轮椅上,护理工黄英杰给她喂饭。没有牙的嘴瘪着,像七八十岁的老太太,智商不如四五岁的小孩,但她衣着整洁,全身干净,清清爽爽过着正常人的生活。
钱妚软自小患软骨病,不能站,不能走,不能说话,喂水喂饭都容易噎着,早就该进敬老院了,但没有敬老院敢收。李海团队擅长护理这样的全护理人员,她就入住三江镇敬老院。
瘦骨如柴、毫无生气的钱妚软是被抬进来的。“感觉她活不了几天。”黄晓梅和护理工黄英杰全心尽职护理,喂好饭、洗好澡,让她快乐。半年后,钱妚软竟然胖了,会嗷嗷大叫。
过海口琼州大桥上白驹大道往东走2公里,路边挨着灵东干渠,是钱妚软在灵山镇美庄村的家,2间简陋的瓦屋。她伯父钱天茂指着瓦房说:“她就是被关在这里。不能放她出来。”她会到处爬,在路上会被车压死,家离干渠50米,掉进水渠会淹死。
村干部林书荣告诉记者:“她母亲死了4年,父亲中风,没有能力抚养她。他父亲煮好饭菜送到瓦屋,她用手抓着吃。屎尿都拉在身上,经常半夜大叫,吵得人睡不了。”
钱妚软72岁的父亲钱天祥须发全白,拄着拐杖,站都站不住。“我哪管得了女儿?我自己都管不了。”
村里人说,不去三江镇敬老院,钱妚软活不如死。
记者看到,和钱妚软一样坐在轮椅车上的陈景生,一只手已能用勺子吃饭了,尽管天一半地一半,饭菜洒得到处都是。
72岁的陈景生突发脑溢血,送到医院抢救,命保住了。2011年7月11日,直接从医院抬到三江镇敬老院。他无儿无女,无亲无友。王标说:“把他抬回家,就是等死。谁来管他?”
黄晓梅和护理工黄英杰按规范精心科学护理,“按时吃睡,勤快翻身,经常洗澡,干干净净。”他躺了半年竟然没有长褥疮。
“他不愿喝水,糖水、矿泉水、椰子水都不喝。便秘拉不出来,我们用手指给他抠出来。”黄英杰说。
今年初,陈景生坐起来了,还能自己吃饭。院长李萍说:“全靠护理得好。”
“美兰区半护理、全护理的孤寡老人和‘五保’‘三无’老人21个,都在我们三江镇敬老院养老。”李海说。
志愿者来了
“贴心管家”不断策划志愿者上门服务,让老人内心快乐,提高生活品质
90后大学生赵晶晶长发披肩,个子瘦小,薄嘴唇抿紧时透出一股韧劲,比同龄人成熟。她从陕西安康考入海南师范大学。高二那年久病的父亲过世,不到一年,无工作的母亲再婚,她没有跟着母亲走。她因倔犟而自强,因孤独而大爱。2010年9月一入校,就参加学校的爱心协会,大二时任会长,“我有130多个学生会员。”
2011年11月初,赵晶晶在网上找到海口椰岛之家老人公寓,电话联系上李海,想为老人做点事。李海说:“你们去三江镇敬老院,老人需要你们。”
11月26日8点钟,赵晶晶带着近50人的“爱之行”团队,清一色的90后大学生,坐上李海租的公共汽车,很多人没有座位,在过道站1个小时,9点钟赶到三江镇敬老院。
天下雨,地面湿滑。一台稚嫩而快乐的专场文艺表演在餐厅开演。90后大学生清唱《东方红》,合唱《歌唱祖国》,慈祥的老党员吴惠萍老人首先站起来,和学生们一起放声高歌。“杜佳颖、董红娇等6个女生,用手语表演《感恩的心》,老人看不懂,但我看他们很喜欢。”赵晶晶说。
“我们唱‘包罗万象’的串烧歌曲,一路跑调,老人照常乐开怀。”互动游戏兔子舞登场时,老人们兴奋不已,很多人跟着手舞足蹈,脸上笑得开了花。赵晶晶说:“有个老爷爷对我说,好像一下子年轻了几十岁。”表演节目到11点半钟才结束,老人舍不得学生们走,和懂海南话的学生拉家常,不停地照相,单个照,集体照。赵晶晶说:“孤寡老人希望有亲人,把我们当成自己的孙子孙女了。”
吴乾兴、吴多麟等老人有生以来第一次受到如此的尊重,第一次看这么多大学生围在身边,脸上笑容灿烂:“好开心。”
从三江镇敬老院回校后,赵晶晶内心有很大改变:“我以前和母亲的关系冷淡,现在我觉得要孝敬她。”她因为家庭环境的原因曾有自卑,“我以自己的能力帮助别人,同时帮助自己,打开心扉,走出自卑。”
李海说:“这是三江镇敬老院第一次迎来大规模的大学生志愿者,第一次这么热闹快乐。”
最近的一批志愿者是今年9月23日来的。海南医学院国际护理学院团委书记焦凌梅带着30多个志愿者团队,在三江镇敬老院住了一晚。
焦凌梅的志愿者团队吃住和交通费用不菲,李海求助同样在网上认识的周庆华,她是海南省红十字会天来泉老年健康基金项目的负责人。周庆华说:“赞助没问题,来回路费实报实销,伙食费每人每天20元。”
“到敬老院的当天下午,发挥学生专业特长,给全体老人体检,给老人按摩、量血压、听心率。扶老人晒太阳。还修轮椅车,打扫卫生。”焦凌梅是山西人,研究生毕业,学营养的。“我告诉老人吃什么菜有营养。炒菜的师傅和我关系最好。”
第二天上午,焦凌梅的志愿者团队一部分人为老人表演节目。另一部分人则在三江墟菜场对面摆摊义诊。焦凌梅说:“教临床医学的老师给镇上的人看病,提供医疗咨询服务。”镇上的人都知道敬老院来了志愿者。下午志愿者和老人聊天,“给老人讲外面的新鲜事,讲学生的有趣生活。对老人进行心理疏导。”
老人公寓院长的独特身份,使李海在网络虚拟世界引人注目,他因此获得大量的志愿者资源。“贴心管家”李海团队不断策划志愿者上门服务活动。“我们做了很小的尝试,却让老人内心快乐,很大地改变了生活,提高了生活品质。”
81岁的谢梅英从1982年建院开始当院长,一直到2010年底才卸任。“来了这么多的大学生志愿者,是敬老院最大的变化。”她对记者说:“以前没见过记者来。”
政府角色
政府退出直接管理,变为监督民营养老机构的管理,但服务需要不断加强
今年81岁的陈月花老人是三江镇茄南村人,她一辈子在乡下,自小到大看的都是琼剧。三江镇紧挨被称为海南琼剧文化镇的大致坡镇,村民多是琼剧谜。
副镇长王标说:“每年1月到5月,是琼剧演出的旺季。一台琼剧要五六千元。春节前后是黄金时期,价钱翻倍。要是有名角,一台琼剧要2万元。”
今年春节后,陈月花对李海说:“这里什么都好,就是看不到琼剧。”这个时候,她在村里就能看到琼剧了。
李海无法满足她看琼剧的愿望,说:“阿婆看电影好吗?”
陈月花说:“看电影也好啊。”
接着李海从114查电话号码,打电话找到省里一家电影公司,问能否到敬老院来放映电影?对方答复:没有电影下乡的业务。
今年4月16日,陈月花老人过世,在海南的农村夜晚琼剧唱得正热闹的时候。
王标说:“敬老院托管后,政府没有购买文化服务。”他想争取一下,明年能否在敬老院演一台琼剧。
77岁的林明荣是闲不住的人,腿脚利索,没有别的爱好,就想干农活。他在楼房的一侧空地种地瓜、青菜,地瓜叶隔一个星期能摘一次。但他早上刚把菜地收拾得干干净净,下午楼上就有人扔下烟头、塑料袋等生活垃圾。今年5月,他让菜地荒了,不种了。但他又实在闲不住,最近新开一小块菜地。
12月1日,记者看到巴掌大的地瓜苗长得旺。林明荣笑着对记者说:“不种菜,没事干。”
“农村老人爱劳动,但政府没有给他们安排劳动的场地。”李海说。
王标也意识到这是个问题:“这些七八十岁的老人没有什么文化,想做农活动一动,最少要给他们划2亩地种菜。”
“老人种菜还能给自己带来实惠,不打农药,吃了安全。能补贴伙食。”说起老人的伙食费,李海就感到头疼。
2010年底签订托管合同时,每个老人每天的伙食费7元,这两年物价涨了,还是一天伙食费7元不变。李海说:“要买菜、买肉、买米、买油,7元哪够?”今年2月份,老人的伙食费就超支506元。
残疾人吴乾兴在三江镇敬老院最年轻,今年45岁,中学毕业,是文化程度最高的。他负责买菜,72岁的吴多麟跟着监督买菜。12月1日,买上海青18斤,45元;小包白10斤,25元;带皮的猪肉9斤,90元;车费3元。院长李萍说:“菜重拿不动,坐三轮车回来。”
餐厅门口有个小黑板,吴多麟一回来,就用粉笔把买菜账目写上小黑板。“我继母不让我读书,我在社会上学的。”他很看重自己负责的公布账目之事。
海南经贸职业技术学院何春老师的志愿者团队,2011年3月27日来时,带来30斤面条,50斤米,腐竹、粉丝等。今年9月23日,天来泉基金赞助大米250斤,面条5箱,食用油5桶,500元的水果。重阳节美兰区领导给5000元慰问金,说给老人改善伙食。志愿者的捐赠和政府的慰问金略微减轻老人伙食费紧张的压力。李海说:“依靠志愿者的捐赠不是长久之计。政府要提高伙食费标准。”
“三江镇敬老院偏僻,有空房,但自费老人很少来。”李海说托管敬老院很难赚钱。今年有自费老人4个,利润率为8%至10%,盈利大约1.5万元至2万元。“我是采取与海口椰岛之家老人公寓资源共享方式,减少成本。否则,就赚不到钱。民营养老机构若赚不到钱,托管模式也很难维持。”他认为政府要适当提高管理经费。
12月3日,已调任美兰区残联理事长的陈基泌对记者说:“政府的角色变了,由直接管理敬老院,变为对民营养老机构能力的评估和管理的监督。”他认为,李海要打响品牌,才能吸引自费老人入住。“贴心管家”的人性化管理,可以做得更精、更深。
敬老院的一些问题是“贴心管家”无法解决的。李海认为:“政府要继续加大投入,加强服务。”
记者手记:托管模式铺开
12月5日,省民政厅社会救助处处长邱天华对记者说:“三江镇敬老院的变化,是海南近几年农村新型敬老院改革发展的缩影。”
政府购买社会服务的农村新型敬老院管理模式,正在海南铺开。未来几年,海南将建成一批城镇中心敬老院。到十二五末期,海南每个市县都要拥有一家以上的示范性敬老院,邱天华说:“政府投资建好敬老院,可以委托有实力和有能力的民营养老机构经营管理。民政部门要进一步转变角色,从提供服务到加强服务监管,让五保对象享受更优质的公共服务。”
从2006年到2012年,海南投入2.4亿元,新建和改扩建农村敬老院120家,新增床位8000多张。到2012年上半年,海南拥有敬老院204家。邱天华说:“数据表明,越来越多的农村五保户共享海南改革发展成果。”
邱天华说:“海南五保供养标准年年上新台阶。”2008年的供养标准比建省前提高7倍。2009年7月,农村五保供养标准提高到月人均不低于160元。2011年1月,再次提高农村五保供养标准,提标后农村五保月人均供养标准应不低于250元。2012年上半年,农村五保月人均集中供养标准为306元,月人均分散供养标准为288元。今年年底,海南还将根据物价上涨情况,适当提高海南五保供养标准,同时通过医疗救助,临时救助等救助手段,确保他们生活水平逐年提升,能够更有尊严地安度晚年。
托管三江镇敬老院的3年合同明年到期,李海期待签订更长的、最好长达10年以上的托管合同,“托管时间长,我才敢加大对敬老院的投入。”
李海毕业于上海海事大学,曾是远洋船员,二副。曾经驾驶460米长、比美国“小鹰”号航空母舰大的39万载重吨油轮,在大海中劈波斩浪。也曾驾驶7万载重吨的集装箱船,两天两夜顶着12级阵风破浪前行。作为“贴心管家”,他能否为海南农村敬老院探索出一条崭新的航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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