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口网11月21日消息(记者 吴丹丹摄影报道)“阿公,我们回来了,回到大坡中学了。”在救护车上,陈琼美对着父亲陈起贤说。离开大坡中学40天后,陈起贤终于回到这个自己心中的家。21日中午13时13分,一生为教育事业奉献,捐助53万元的90岁老人陈起贤离世,只留下房间里的一叠叠荣誉证书,和一群怀念他的人们。
离校40天:我想回家
上个月12日,陈起贤大女儿陈琼美去到大坡中学时,发现父亲生病,当即送往省干部疗养院,14日转入省人民医院重症监护室治疗。11月6日,陈起贤从重症监护病房转入普通病房;11月13日晚上,又被紧急送入重症监护病房。医生说,陈起贤年事已高,多年积累的肺病爆发,影响到心脏,病情不容乐观。
住院大部分时间里,陈起贤都在镇定剂的作用下沉沉入睡。而当他意识清醒时,总会要求回家。“在他心里,学校就是他的家。他想回家,醒过来时还会自己拔掉针头,拒绝治疗。”陈起贤的大女婿周海盛说。
昨天,陈琼美进入监护室看望老人。当时陈起贤还在沉睡,陈琼美一边按摩着老父亲的腿一边说:“明天我们送您回家好不好?好的话就动一下吧。”眼睛紧闭着的老人动了一下腿,眼泪瞬间从眼角流下。“他能听到我说话。”陈琼美说。
再看一眼学校
今早9时40分,家属为陈起贤办理出院,坐上120救护车回家。一路上,陈琼美会在老人耳边轻轻告诉他所到的地点。中午11时许,陈琼美告诉陈起贤:“阿公,我们回来了,回到大坡中学了。”
从大坡中学校门到操场的校道上,站满了人,全校学生都前来迎接老人回家。救护车开进校门,驶入操场,围着整个校园慢慢绕了一圈,最后在图书馆前停下。老人的身体状况不允许被过多打扰,学生们只能趴在救护车窗外,看一眼这名敬爱的老师。
离开40天后,老人终于回到自己心爱的学校,看见自己牵挂的学生。随后,120救护车离开,家属将陈起贤护送回亭竹村老家。13时13分,老人在老屋里离世。
人走了 灯灭了
走进大坡中学,那间面朝着乒乓球台的二十平方米左右的房子,就是陈起贤的生活起居地。因为离家住院治疗太久,屋子里稍显凌乱。门口,摆着十几个鸡蛋,有一些还坏掉了。“这些应该是家人买来给他的,可惜都没吃完。”大坡中学校长吴多颖说。
陈琼美告诉记者,家人曾几番要求把老人接到一起住,他不同意。在陈起贤心里,这里就是他的家,他看着学生心里就觉得高兴。在狭窄的空间里,到处都摆满了老人获得的荣誉证书、奖杯。临窗的桌子上,一张张和学生的合影还停留在上面。这间屋子,到处是陈起贤和他的学生的痕迹。
十几年间,陈起贤捐出的53万,都是一点一滴从日常生活里省下来的。“4日买豆2元,胡萝卜6元,共8元;8日买胡萝卜3元;10日买豆2元;14日理发5元……”老人细心地记录下每笔支出,这份节省令人敬佩而感动。在厨房里,柴米油盐还在摆放着。吴多颖打开灯,却没亮。“这个灯一直好好的。阿公走了,灯也不亮了。”
“以前,阿公总会搬张凳子,就坐在房间门口,看着其他人打乒乓球。”回忆起曾经的场景,吴多颖红了眼眶。“虽然阿公的生活在其他人眼里会显得有些寂寥,但是住在学校里看着学生就是他的心愿。这也是他一直守候着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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