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阅卷此时正在各地进行,全国的考生们都在焦急地等待着6月下旬的分数出炉,其他科目的阅卷,虽然也有不确定性,但不会差到哪儿去,可语文就不一样了,尤其是作文阅卷,老师手一松或一紧,往往结果就大不一样。近日,浙江某地参与高考阅卷的老师向记者反映,语文阅卷速度实在太快,对学生不负责任,甚至一篇作文平均1分钟判阅完成。
舆论的质疑,专家的观点,再加上业内人士的现身说法,“语文阅卷速度”似乎具有了天然的原罪,甚至被上升到“高考公平”的高度,以接受全社会的判阅。自然,那些参与阅卷的老师,好像也应承受道德和良知的审视,并把阅卷速度过快作为既有制度的短板,经受民意拷问之后再给予弥补。
然而一个问题是,语文阅卷的速度,作文判阅的时间,究竟是多少才合适?有没有绝对的标准?是三五分钟,还是十几分钟?以外行看热闹的角度,一分钟看一篇作文,显然是如何也不能完成的事。但值得注意的是,一是参加阅卷的老师都是专业人员,很多人都是其间的高手,熟能生巧之下是可以加快评阅的速度的。高考改卷刚开始会慢点,阅久自然就会熟练。二是方式和技巧对于阅卷很重要。事实上,一篇作文不外乎题目、开头、正文和结尾。主观题都有详细的得分点,用不了多少时间去判断,有时候可谓一目了然:好的作文引人入胜,让人一眼就看出其出彩之处,如果评阅者本身具有很高的专业造诣,对于评阅一篇作文,一分钟的时间也就足够保证其正确率。三是更应从速度本身的公平性考虑。必须承认的是,即便阅卷速度过快,但对每个人都一视同仁,此同样符合公平的基本要求。更何况,高考阅卷的制度设计和程序操作上,本身就具有防错和纠错机制,时间的长短并不能成为公平的绝对标准。
公平只是相对而言,任何一种制度安排,都只能做到相对公平。高考已然实施多年,其间有一套成熟的运作体系,对很多人来说早已是轻车熟路。在如此成熟甚至常态化的机制里面,整体速度包括阅卷的速度得到提升,并不是一件多么难以想像的事。若不能从专业的角度去看待,所谓的“速度影响公平”就只是一种虚妄的矫情。忽略了事实本身的监督,也无助于真正的公平认同。
高考阅卷怎么阅?如何实现评阅结果的真实和准确性?真正值得关注的不是评阅的结果,而是由谁来阅更为重要。简单的来说,既然从专业的角度来说,一分钟阅一道作文题并非无法完成的任务,关键是“术业有专攻”,由合适的人来阅合适的题。故而,如何选择好、培训好和管理好阅卷者,让其的专业能力得到发挥,同时又能避免其主观性失误,才是确保公平最需要解决之处。再进一步,如何从根本上防止“替代”现象的发生,如何防止“点招”等造成的绝对不公平,更是当务之急。
因为专业,所以值得依赖。银行的点钞员可以把钱点得眼花缭乱,而打印部的打字员可以把字打得目不暇接,一个专业的阅卷老师,在一分钟评阅一篇作文自然也非难事。即便阅卷过快需要改进,但所谓的“草菅人命”,是不是有些失之过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