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贼偷官案”有了新进展,女贼唐水燕向澎湃新闻爆料称,合肥警方将哥哥唐燕平抓获,理由是“盗窃罪”。唐水燕表示,哥哥从未参加过偷盗。8月6日,澎湃新闻就此事致电合肥市公安局,相关工作人员回应称,“这是个应该相信警察还是相信窃贼的问题”。
唐水燕认为,她的哥哥没有参加盗窃,只是收藏了她们盗窃的购物卡。警方其实完全可以说明事实:一是,唐燕平是以窝藏罪被拘留审查的,而不是盗窃罪;二是,唐燕平确实犯了盗窃罪,警方拘捕唐燕平是有根据的。那么,公众也就可以判断,唐水燕所谓哥哥没有参与盗窃之说不过是推卸责任的辩解而已。
但是,合肥市公安局的官员却故弄玄虚地反击,“这是个应该相信警察还是相信窃贼的问题”。那么,公安局官员的这个回答,记者能够找出自己的答案,公众能够得到满意的结论吗?否。
官员提出这个问题的背后隐含了一种逻辑:我们应该相信警察而不是相信窃贼。警察是代表人民利益的,又是代表公权力的,是国家司法机关,是国家机器的重要组成部分,他们当然是公平和正义的化身;窃贼危害社会,他们为了掩盖罪行,必然会隐瞒问题。所以,应该信任警察,而不是相信窃贼。
但是,这种逻辑并不必然正确。当面对某一个具体问题时,要从具体的实际出发,得出的结论才是符合实际的。
从理论上说,在进行事实判断时,谁的说法更符合真相就应该相信谁。例如,当警察对窃贼进行刑讯逼供时,警察诱供的话就是虚假的,而窃贼拒不承认的话反而是真实的;反过来,当警察因为刑讯逼供被查处时,窃贼证实其进行了刑讯逼供的话是真实的,而警察否认刑讯逼供的话反而是虚假的。上述两种情况中,我们都应该相信窃贼。
还有一种情况下我们也不能相信警察,这就是警察办案时受到了权力的干扰。不幸的是,在合肥“女贼偷官”案中,公众正怀疑有这样的情况。女贼房云云偷盗合肥两名厅官是发生在今年5月,房云云已经于7月8日被判刑10年,而在疑似贪官被盗后两个多月,纪委方面对两名被盗官员的问题尚无明确说法。警方说是涉及盗窃集团要并案侦查,其实那被盗的两名贪官的问题与小偷是否盗窃集团是无关的。公众正怀疑警方是奉命对两名厅官进行“冷处理”,以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合肥公安局反问“应该相信警察还是相信窃贼”,无法回应公众关切,也显然不是一个好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