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常的交际能力”
对于李佳的工作能力,政界人士评价不一。
“她比较能干,而且做事情认真,有韧劲。”一位与李佳素有交往的人士如此表示,她还举例称,资阳有一个跨流域、跨市的大型水利工程——“毗河供水工程”,涉及面广,需处理关系复杂,之前几任书记都没有谈下来,李佳当资阳书记后跑北京跑了十几趟,终于把项目跑下来了。
对这个工程,李佳多次在公开场合介绍自己为此付出的“辛苦努力”。资阳为这项工程,举行了不少于4次工程开工仪式。
李佳的“认真”,也表现在对待媒体方面。“有次我们采访她一个问题,她说,我现在想得不是很清楚,等一会有了答案再告诉你。等待一段时间后,李佳果然回答了记者的问题。采访结束后不久,李佳又主动找到记者,说刚才的回答不全面,还要再补充两点。”上述人士说。
在李佳治下,资阳取得过年度GDP增速四川全省21地市州排名第一的成绩,也吸引了一些著名企业和大项目落户,包括韩国现代自动车株式会社与资阳最大民营企业——南骏集团合资成立的“四川现代汽车有限公司”。
也有政界人士认为,李佳“工作能力一般,她的交际能力更突出”。
这位官员向南方周末记者举的例子是,有一次四川省人大在资阳检查工作,李佳做情况汇报,“拿着稿子,一字一句地念,哪怕是介绍资阳的基本市情,她也是完全照着稿子念。”
会议结束后,宴请时分,李佳则表现出“超常的交际能力”,“端着酒杯,每一个桌子轮着敬酒,每一个桌子的‘敬酒词’都不一样。”
数位四川政界人士告诉南方周末记者,李佳的“交际才能”,也表现在她与几位四川省领导的密切关系上。
有与李佳交往多年的人士则对南方周末记者表示,“虽然因为工作关系,我与李佳打过很多次交道,但我不喜欢这个人。没别的,感觉她为人、做官,都难言正派。”
亦有多位人士介绍,李佳虽再三公开表示其关注民生疾苦,并以“为老百姓做事最幸福”为“口头禅”,私下里却也钟爱如“巴宝莉”(Burberry)等奢侈品牌。
亦是“刘汉朋友圈”成员
2014年10月20日,时任四川省会成都市市长葛红林赴任中国铝业公司董事长,成都市市长职务出缺。坊间一度传闻,李佳是竞争这一副省部级职务的“热门人选”之一。
有接近李佳的从政者告诉南方周末记者,李佳进步很快,不到40岁已然是正厅级官员。担任资阳市委书记几年后,她很期望能“再上一层楼”。
但2012年12月以来,四川政坛持续动荡。在资阳,2014年4月,时任副市长赵涌涛被调查;9月,时任市长邓全忠被调查。10月,时任市人大常委会主任,也是前任市长(2007年5月至2012年1月)的罗勤宏被调查。
这些无疑对当时还在位的李佳,产生了不小影响。上述人士称,“私下里她还表示,如果这次她上不去了,就要考虑帮‘台湾老板’去赚钱。”
2014年11月25日白天,资阳市召开深化农村改革推进会,李佳出席会议并做了讲话。当晚四川省纪委来人,将李佳带走。
27日上午,四川省委召开临时会议,有省委常委为此推迟了原定的会议安排。知情者介绍,临时会议研究的事项,就是李佳及资阳市委书记新人选的问题。
27日下午,资阳市召开干部大会,宣布巴中市市长周喜安接任资阳市委书记,李佳免职。
对这一“异常高效”的任命,四川政界人士对南方周末记者解读,“一是资阳‘三巨头’先后落马,四大班子只剩下一个代理市长和政协主席,需要马上安排一位市委书记;二是周喜安2010年11月才从国家能源局调到四川工作,与本地官场‘纠葛’少。”
至于李佳落马的原因,当天的干部大会未有披露。但早在2014年4月,就有知情者告诉南方周末记者,四川汉龙集团董事局主席刘汉被捕后曾交待,其对李佳进行了利益不当输送。2009年李佳任资阳市委书记后,汉龙集团加大了对资阳的投资力度。
刘汉的辩护律师则告诉南方周末记者,自2013年3月被司法机关调查后,刘汉交待了一批接受过他巨额贿赂的官员情况。这部分材料被单独成册,递交到“有关部门”。
也有知情人士对南方周末记者介绍,资阳本地最大的民营企业——南骏集团董事长、本届全国人大代表孙振田,被卷入了资阳官场案件。李佳被调查或与此相关。几个消息源都称孙振田9月即被调查。12月初,南方周末记者多次拨打孙振田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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