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岛曾经写过一首著名的短诗,标题是《生活》,内容只有一个字:“网”。
如今,这首诗看起来似乎更像是对生活的真实写照,而非对人生的抽象隐喻——尤其是对于那些在互联网中成长起来的“数字青年”来说。只不过,这里的“网”,特指“互联网”。
互联网革命,在短短20年为人们生活带来巨变。通过互联网,足不出户,便能知晓天下事,沟通四大洋;轻点鼠标,便能买到远在天边的货物。甚至,通过互联网,如今人们还能打破行业界限,掀起跨界革命。
“世界正在被抹平”,9年前,美国作家托马斯·弗里德曼曾作出这样的判断。如今,在互联网革命席卷之下,有人惊呼:看!互联网正在让世界“天堑变通途”。
果真如此吗?其实不尽然。的确,世界正在被互联网抹平,但网上的世界却也正变得山头林立。网络让交流沟通变得快捷、广泛,但网上的意见表达却常常出现选边站队的情况。一方面,网上表达成本低,容易让人轻率下结论,失去理性;另一方面,网络信息的传播常常出现“协同效应”,通过所关注的人转发的内容,每个人都在帮助他人过滤信息,同时接受他人的信息过滤,这让思想类似的人沟通更方便,却也使不同观念更难沟通。
互联网让人更容易在网上找到自己的小圈子,但同时,这个小圈子也更容易被互联网强化,圈子外的不同信息、不同观点则会被弱化,甚至被屏蔽。对一些“数字青年”来说,圈子里的世界,就是他们所认识和理解的世界。
电影《天堂电影院》里有一句经典台词:“在一个地方待久了,就会以为那是世界的中心。”互联网也是如此,它在给人以温柔的同时,也暗藏着陷阱。诚然,互联网是一种潮流和趋势,不可阻挡。但世界本是多元,互联网只不过是其中一角。“数字青年”们趁着年轻应该多见识这个世界的样子,而不是坐“网”观天——那样会失去更多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