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消息之快让举报者都吃惊
中纪委网站在今年4月有过一次很漂亮的“秒杀”高官。事情缘于今年4月15日下午,新华社《经济参考报》记者王文志实名举报宋林包养情妇,并涉嫌贪腐。
4月16日,中纪委网站发表署名文章《从“零容忍”看当前“打虎”之新气象》,文章作者、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廉洁研究与教育中心副主任杜治洲称,当前的反腐倡廉呈现出了“中央高度重视”、“百姓高度关注”、“贪官高度紧张”之“三高”态势,治理腐败需要“零容忍”。也是在同一天,宋林在华润集团官网发布声明称,举报内容纯属捏造和恶意中伤。
举报人是新华社记者,中纪委显然认可学者的“零容忍”,而宋林却发布声明反击举报人“恶意中伤”。一时间举报宋林事件为各界所关注,对宋林事件的各种说法一时四起。
4月17日下午6时30分,中纪委网站突然发布30字的简讯,称“华润集团董事长、党委书记宋林涉嫌严重违纪违法,正接受组织调查”。据说这一措手不及的“秒杀”连举报人王文志也感到很吃惊。
中纪委网站“秒杀”高官最经典的案例莫过于广东省委原常委、广州市委原书记万庆良。2014年6月27日下午3点55分,中央纪检监察网发布消息,称万庆良涉嫌严重违纪违法,正接受组织调查。据媒体报道,万庆良在当天上午还参加过广东省委常委会。下午本来是要参加一个会议的,结果在会前被中纪委来人带走。由于万庆良是被中纪委“秒杀”式带走,所以当天晚间出版的地方报纸上还有万庆良当天上午出席政务活动的报道。
更有报道称,某省召开会议,省委副书记迟迟等不到组织部长来开会。有人上前悄悄告诉副书记,组织部长被带走调查了,中纪委网站刚刚发的消息。
在资源大省山西,中纪委网站对高官的“秒杀”更是惊心动魄。8月23日是星期六,按常理说一般国家单位这一天是不办公的,但中纪委网站偏偏在这天临近中午12点宣布:山西省委常委、秘书长聂玉春和山西省委常委、太原市委书记陈川平接受组织调查。8月29日,山西省副省长杜润厚和山西省委常委、统战部长白云被查。
在山西,中纪委网站“一箭双雕”并非个例。此前的6月19日,山西省副省长杜善学、山西省政协副主席令政策也是同日被中纪委网站“秒杀”。出手之迅猛,让舆论界措手不及。
晚上公布“打虎”是因审批流程
但中纪委网站发布反腐信息一度被认为有规律可循。
有网站曾对中纪委网站2014年的部分信息做过一次梳理,发现在社会最关注的“案件查处”信息中,省部级官员落马的新闻星期四和星期五最多,地方官员落马的新闻则主要集中在周一。于是有网民将这一现象总结为“周一拍苍蝇,周五打老虎”铁律。
中纪委网站为何要选择“周五打老虎”?电视专题片《作风建设永远在路上》的解释是“巧妙地运用传播规律,更大地制造舆论影响力”。
据该专题片介绍,中央纪委选择在周五公布最新的反腐案情是为了制造“反腐节奏”,让敏感的公共媒体和网民们发现这个规律,并且开始定时守候。这种“点击期待”也迅速成为公共话题,进一步扩大了网站影响力。
但一段时间后,网民又发现“周一拍苍蝇,周五打老虎”并非铁律。比如公布徐才厚被开除党籍既不是周五也不是周日,而是周一。公布周永康“被审查”是在周二。于是有网友感叹道:“让人摸不准套路,这才是真的高手!”
一位熟悉中纪委网站运作的人士告诉华商报记者,中纪委网站的管理层和执行层大都是既有媒体从业经历,又熟悉党政事务的综合型人才,许多人都曾在传统媒体工作多年,对媒体运作和新闻传播规律非常熟悉。
该人士还介绍说,中纪委之所以出现信息发布时间没有规律的情况,主要是因为信息发布有两套很完整严格的审批手续。先是中纪委内部审批,然后是网站内部审批。每一条信息都必须在走完流程后才能对外发布。
该人士举例说,山东省委常委、济南市委书记王敏被调查的消息发布于18日晚21时25分,但是该条信息18日下午一直在走流程,在中纪委网站走完最后一个流程的时间应该是在21时25分左右,“这也说明,无论是中纪委还是中纪委网站,他们都在加班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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