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省社旗县唐庄乡前庄村的农民刘天聚已是70岁的老人,但每日独自一人伺候102岁岳母的重任并不能让他享受老人应有的休息。14年前妻子撒手人寰,四个女儿各自都有自己的家庭,刘天聚对岳母当年的一句承诺“你的将来我来管”至今已履行了半个世纪。
10月21日是一年一度的重阳节,记者拨通刘天聚的手机时,正在输液的他言语有气无力:“夜里抱着岳母起来小便时扭住腿了,胃也不太舒服。”
刘天聚1967年与本村姑娘魏从荣结为夫妻,婚后一年他就主动把岳父岳母接到自己家里一起生活,承担起赡养两位老人的重任。1978年,刘天聚岳父因病去世,岳母为此整天沉闷不语,身体也开始接连不断的出现状况。而此时,妻子的身体也一直不好,还有4个年幼的女儿需要照顾,从这时起,照顾岳母的重担也全都在刘天聚一人身上。除了日常的起居照顾,每次岳母每次住院也都是他自己在日夜陪护。
2001年12月,刘天聚虽然一直在伺候岳母之余精心照顾着久病的妻子,但妻子还是因胰腺癌撒手人寰。妻子去世时,老人悲痛欲绝,刘天聚当时就对着哭泣不止的岳母许下承诺:“你别哭了,你的将来我来管。”
事实上,老人另外一个女儿当时也表示要将母亲接到自己家去,但刘天聚一直坚持自己的承诺:“自己要管的事就要全部负担起来,不会去麻烦别人。”
正是这一句承诺,刘天聚已坚守了半个世纪。妻子去世,四个女儿也都有了自己的家庭,岳母床前床后只有刘天聚一人。“岳母已瘫痪在床很久了,每天给她做一日三餐虽说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但因为每顿饭都要一勺一勺地喂给她吃,等自己吃的时候饭已经凉了,长期下来,我也得了胃病。”
但床前尽孝这些还不是最艰难的。为照顾岳母夜里小便,躺在隔壁的他每晚都强迫自己保持浅睡状态,这样岳母有点动静就能听见。刘天聚说,每次岳母半夜喊他名字的时候,正在睡梦中的他也能立即醒过来。
“老岳母一叫我,我就披上衣服小跑过去,把岳母从床上抱下来小便过后再抱到床上去,毕竟我也70岁了,每夜抱着100多斤重的岳母两个来回下来也是气喘吁吁的。”说到这里,刘天聚的嗓音开始哽咽:“每次把她放到床上躺好我再回屋就要很久睡不着,而当我好不容易刚睡着的时候,这时岳母通常又会第二次喊他……”
“天天这样伺候她我也不烦,因为这就是我的事!”刘天聚说,每天夜里通常他要起三回照顾岳母,最多的一次他起了八回。说到这里,刘天聚再度哽咽:“老岳母前一段病重住院,夜里不停地喊我,我一次又一次的起来看他,老岳母第八次喊我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女儿担心我太累把我赶回家强迫我休息,到家后我一口气睡了足足十个小时。”
长期休息不好,刘天聚的身体也开始接连出现问题,但他为了不让四个女儿担心,从不给女儿说这些难处。“闺女们都有自己的孩子要照顾,也要伺候公婆,我不能再给她们添麻烦了。”刘天聚的辛劳,老岳母也都看在眼里,在她的内心深处也一直存着对女婿的感激和深深地内疚。老人曾不止一次对刘天聚说,她真想自尽算了,让女婿也能出去走走……
但刘天聚却并不认为自己被岳母拖累,“虽然这样照顾她很辛苦,我也不想让她死,若没有她,我也不会一早起来做饭,也不会费心思准备两个人的午饭,我活着也就没了动力。”
据记者了解,刘天聚岳母的另一个女儿也曾表示将老人接走照顾一段,但老人认为,谁伺候都没有天聚伺候得好,这个女婿她是跟定了。
老人的想法反倒让刘天聚倍感欣慰:“每天为了照顾她我从不出远门,每次离开家的时间最长不超过两个小时,没事坐在她床前我心里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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