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神岩画。
1月21日晚,央视官方微博发布了春晚吉祥物——取名为“康康”的小猴子。
在“康康”的形象广受讨论时,有银川网友搬出贺兰山“太阳神”岩画与之对比,认为韩美林创作的吉祥猴灵感来源于“太阳神”岩画:都是双环睛,“康康”根根竖起的头发、眉毛与“太阳神”四射光芒如出一辙,康康的发髻与太阳神头顶圆柱一样飘逸,“太阳神”腮帮被韩美林夸张为“康康”的两个圆球状腮帮,就连“康康”的塌塌鼻也与“太阳神”有几分形似。
“康康”与“太阳神”,神似才是它们的内在联系。也许,只有读懂了贺兰山岩画,读懂韩美林艺术,才能从某个层面读懂“康康”吉祥猴。
“贺兰山岩画对我的影响最大”
在原始社会,人多势众是先民们最强烈的生命意识,只有足够多的人口数量才能保证种族繁荣昌盛,而艰难的生存条件把这种强烈诉求燃烧成最原始的宗教感情,先民们以最纯粹的本能崇拜生殖神灵。
万物生长靠太阳,人类进化源猿猴,与“太阳神”神似的“康康”大概是在表达祖国人丁兴旺和富裕小康的祝福。如果懂得这个寓意,拍砖“康康”的网友也许会不觉得吉祥猴“丑哭了”。
尽管银川网友的这些猜想没有得到韩美林的回应,但在2015年12月21日银川韩美林艺术馆开馆仪式上,韩美林动情地说:“全国各地岩画对我都有影响,但贺兰山岩画对我的影响最大,刺激最深。每次来到这里,都带给我极大的震撼。这些岩画,常常令我激动得泪流满面,看到它们,我总有一种创作的激情。我应该感谢贺兰山岩画,使我的艺术道路拐了一个弯。”
那天,韩美林向贺兰山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韩美林画作。
读懂岩画,更懂韩美林艺术
著名岩画研究学者贺吉德认为,在贺兰口712幅人面像岩画中,至少有70%的岩画与生殖崇拜有关。
贺兰口“大眼睛”岩画很奇特:椭圆形的脸部轮廓非常规整,两只倒U形大眼睛几乎占整个脸面的三分之一,额头有一个横竖相交的“十”符号,被很多人看成外星人形象。但贺吉德认为,椭圆形、U形都是女阴符号,“一”也是女阴符号,“│”是男根符号,“十”字符号则表示男女交合,这幅岩画表现先民对生殖神的敬仰。
日出日落、四季轮回、风雪雨电、山水草木……一切都按照自身规律任性发作和生长着,不以人的意志力偏离轨道。原始先民控制不了就产生了恐惧,有了恐惧就得讨好,表现出心生敬畏的样子,于是自然崇拜出现在贺兰山岩画中。用拟人化的手法,把恐惧的事物画成人的样子,看起来很亲近。比如贺兰山太阳神、猴头图腾等神像就这样天才般地创作问世了。
讨好不成就诅咒。贺兰山岩画表现狩猎生活的图像中,羊、牛、虎、鹿等动物往往被刀砍中或被箭射中。这是因为先民画这些猎物目的在于诅咒这些猎物,把狩猎对象画得越逼真就越有可能捕获这些猎物。
狮子小狗。
读懂韩美林艺术,读懂“康康”
在银川韩美林艺术馆开馆仪式上,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莫言建议:“孩子们在这参观一下,我觉得挺好。如果学立体几何,一到这个地方就都清楚了,看看里面的小动物,看看韩老师的书法,我想这对于启发孩子的想象力有非常大的帮助。”
在这里,一千余件韩美林艺术作品都有岩画的血统,都有贺兰山的风骨。
那只拼命逃跑的岩羊,肯定是被猎人追急了,后蹄蹬着前蹄印,从贺兰山口岩画中一跃奔入韩美林的画卷。尾巴高扬成一面旗,腰身努力成一张弓,大口喘气,随时要爆发下一个跳跃,随时要跃出画面而去。
那九匹圆臀高鬃骏马,它们从贺兰山岩画中冲来,要去黄河边追逐丰美水草,是自由的,是快乐的。
……
终于不再那么急促,终于要安静下来。
你看那只雄鹿静静地站在贺兰山下,滚动的尾巴,粗大的鹿角张扬着力之美。笔挺的鹿鞭,彰显着旺盛的生命力,传递着原始先民盼望猎物繁衍生息的诉求。
“我的书法有岩画的影子,我的篆书、国画等都受岩画的影响,你看我画得很多动物都没有蹄子,岩画上的动物就没有蹄子,马、羊、骆驼一只腿粗一只腿细,岩画里动物的腿也没有同样粗的,这就有了立体感。”岩画直接刺激了韩美林艺术形式的改变,寥寥几笔便把岩画中的马、牛、羊、鹿等动物们请入画面,用排笔、水墨等最现代的表现形式,让动物们丰满起来,获得了新生命、新灵性。
学者余秋雨曾说:“贺兰山有一种神秘的艺术力量,给韩美林一把打开艺术殿堂的钥匙。”
韩美林艺术的题材兴趣大多聚焦动物,还与那只陪伴他度过艰难岁月的狮子小狗有关。后来,这只狮子小狗多次进入韩美林的画卷:大眼睛仿佛会说话,伸着鲜红的小舌头迎接主人回来,如此天真而又如此强大。韩美林画了狮子小狗、“康康”吉祥猴等诸多的小动物画,尽管只有几根线、几个圆圈,像童画,像涂鸦,简单至极,童稚率真,但画面散发的阳光、亲和、友善和兼爱,让观者获得久违的心灵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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