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甜味形容不好,但总深藏在感官的深处戒不了
其实我很理解过年的味道。
小时候每到过年,我爸爸就做红薯糖。将红薯反反复复熬煮成糖浆,簸箕上撒一层炒面防止黏底儿,把浓稠的糖浆浇在簸箕上,晾凉。糖浆即成,吃法多样。一种是把糖掰成块儿放碗里,隔水融化,待糖软下来后将筷子插进糖里不停地搅,卷出来像棒棒糖一样,还能拉出很长的丝。还有一种吃法是将花生、芝麻剥好、炒香,加桂花、青红丝一起铺在桌上,把熬化的糖稀浇在上面,等它冷却,切片。有的人家不用花生芝麻,买一毛钱的米花或者玉米花来配糖稀,自制米花糖。不怕麻烦的还能用红薯糖做酥糖。将炒面薄薄地铺一层在板上,浇上红薯糖,待稍冷却卷起,一边卷一边撒豆粉,最后切成花卷状。放凉后酥糖变脆,咬一口天崩地裂。这种简单零食陪我度过很多个天寒地冻的新年。
红薯糖没有结晶和萃取,颜色黑红、状似红糖,味道却非纯甜,而是一种面目不清的甜。现在这种糖非常少见,因为少有人做。有熬红薯的功夫,买一斤白糖化了做糖稀要快得多。
读大学那年的寒假,有天在宿舍里看书的时候,我突然非常想吃红薯糖。北京有各种糖,但无论哪种都没有那个面目不清的味道。
借拍摄《舌尖上的新年》之机,我们走了全国很多地方,最后在河北大名县找到了这种糖。时间过去了几十年,居然还有人在做费力不讨好的红薯糖。带着惊喜和敬佩,品尝之下,我觉得味道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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