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冠长臂猿监测员在巡山路上。 任东 摄
黑冠长臂猿监测员在巡山路上。 任东 摄
黑冠长臂猿监测员在溪间洗手。任东 摄
云南长臂猿监测员的丛林生活:从狩猎到守护 与猿同吃同睡
清晨五点,云南普洱景东无量山国家自然保护区内响起悠长嘹亮的猿啼。黑冠长臂猿监测员陶政坤起身穿衣,他的妻子已经生火做完饭,并打包一份。迎着无量山的晨光,陶政坤将循着猿声去寻找“山中精灵”黑冠长臂猿。像这样的早起监测,每个月需要进行15天左右。
黑冠长臂猿属国家一级重点保护野生动物,被世界自然保护联盟列为极度濒危物种。目前全球仅存1100-1400只,其中100只左右分布在越南和老挝,其他都分布在中国境内。“比大熊猫还稀有。”无量山国家自然级自然保护区景东管理局局长谢有能说。
从无量山自然保护区大寨子黑冠长臂猿监测点出发,爬了约一个小时山路。记者20日见到了陶政坤和护林员熊有富,他们在对面的山坡跟着一群黑冠长臂猿。从清晨起床,他们需要循着猿啼找到猿群时刻跟随,并用手中的相机记录下黑冠长臂猿的活动状况。
今年42岁的陶政坤从前是一名猎人。“17年前我在山里见什么打什么,可以卖钱补贴家用。”陶政坤说,“后来保护区禁猎,又招聘熟悉山路的护林员,我就改行了。”放下了猎枪17年,陶政坤变成了现在的“长臂猿守护者”。
“我用鼻子都能闻出它们在哪儿,他们的气味再熟悉不过了。”陶政坤扯下旁边的野竹折断做筷,开始往手上扒饭。“在山林间行走不方便携带碗筷,有时候用塑料袋一装就拎着饭菜就上山了。”
长臂猿睡觉,他就休息;长臂猿吃浆果树叶,他吃饭;下午5点长臂猿睡觉,他便下山回家。16年间,陶政坤和黑冠长臂猿同吃同行,生活规律已经和长臂猿一样。出现的是哪个种群、有几只猿猴、几点左右会午休,陶政坤对它们的习性了然于胸。“长臂猿是他的大老婆,她媳妇是他的小老婆。”护林员熊有富戏称。
2000年11月,陶政坤发现一只雌性黑冠长臂猿举动异常,似要产崽,便一直跟随观察5天,直到这只长臂猿顺利生产后才回到家中。此时妻子生下一个孩子,已经3天了。“当时通信手段不发达,回来后才知道的。”陶政坤说,“其实长臂猿也像我的亲人一样,有时刮风下雨打雷,自己在家里也会担心它们。”
如今,监测员们已经将黑冠长臂猿不投食习惯化,既监测员可以进入到离长臂猿50米的范围内。“现在可以到5米了。”同为监测员的刘业勇说,“我们有时候会给它们用手机放音乐、唱歌给它们听。”
刘业勇参与了习惯化第一群黑冠军长臂猿,因为采取的是不投食习惯化难度较大,历时两年才达到初级习惯化的标准。“当时穿着拖鞋就往山上跑,一直跟着它们。”提到成功习惯化第一群长臂猿的经历,刘业勇无比激动。“成功的那晚,参与工作的4个人喝了10斤酒都没醉,觉得付出终于有了回报。”
“9:30食用浆果、11:40午睡……”采访间隙,陶政坤依然在本子上记录着黑冠长臂猿的一举一动。他和他的伙伴们一起,守护着黑冠长臂猿、守护着无量山、守护着人类的朋友、山中的精灵。对今后的打算,监测员们都回答了三个字“舍不得”。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李白的诗反映出唐代在长江流域尚有长臂猿分布,如今仅见于云南、海南等少数地区。“云南无量山、哀牢山是黑冠长臂猿集中分布的区域。”谢有能介绍说,“在景东管理局辖区内,黑冠长臂猿种群数量已由20世纪80年代的50多群、200余只增加到目前的500余只,其中哀牢山9群、无量山80群。”
“种群数量的增加,得益于生态环境的改善。”谢有能说,以前保护区周边社区群众为了经济利益,经常有偷猎、伐木等破坏生态系统的行为,后来随着加大保护力度,改善群众生活,类似的情况已很少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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