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卫计委：公立医院科室严禁外包 一旦发现将严肃查处

　　今天早上，记者来到武警二院，医院大门前站着三四名保安。进到院内，记者看到左手边的挂号小厅内的三个窗口前没有人排队挂号。生物诊疗中心位于住院楼一层，住院楼一层依然有患者在办理出入院手续，但生物诊疗中心的门前冷冷清清，分诊台空无一人，分诊台后也没有护士，反倒是分诊台两边各站着一个保安帮忙维持秩序。

　　关于“魏则西事件”的进展，市卫计委有关负责人今天上午回应本报记者时表示：部队医院和地方医院是两套管理系统，按照管理权限，北京市卫生计生委履行对属地内的地方医院的监管责任，部队和武警系统由其体系内的卫生行政部门进行管理。国家卫生行政部门早就明确要求公立医院科室不能对外承包经营。北京市卫生计生委表示，如果公众发现地方医疗机构存在科室外包行为，市卫生计生委会严肃查处，也欢迎社会各界投诉。本报记者贾晓宏 J146

　　进展

　　三部门联合调查组

　　进驻百度

　　百度市值缩水近350亿元

　　武警二院生物诊疗中心暂停门诊

　　本报讯大学生魏则西在病逝前发表的一段对百度搜索的指责，使百度深陷医疗广告泥潭。昨天，国家网信办会同国家工商总局、国家卫生计生委成立联合调查组进驻百度公司调查此事，对“魏则西事件”及互联网企业依法经营事项进行调查并依法处理。

　　市场针对这一事件已作出反应：截至美国股市周一收盘，百度股价大跌近8%，市值缩水约合350亿元人民币，盘中最高跌幅一度达到9.2%，投资者对该事件的重视和恐慌一览无余。

　　记者了解到，武警二院生物诊疗中心已暂停门诊，院方对此没有作出任何回应。

　　官方态度 适时公布调查结果

　　4月12日，西安电子科技大学21岁的大学生魏则西因滑膜肉瘤病逝。他去世前在知乎网站撰写治疗经过时称，在百度上搜索出武警某医院的生物免疫疗法，随后在该医院治疗后致病情耽误。此后又通过在美同学了解到，该技术在美国已被淘汰。此事件在“五一”期间持续发酵，迅速登上微博热搜，引来各界关注。

　　据悉，针对此事件的联合调查组由国家网信办网络综合协调管理和执法督查局局长范力任组长，国家工商总局广告监管司、国家卫生计生委医政医管局及北京市网信办、工商局、卫生计生委等相关部门共同参加。联合调查组将适时公布调查和处理结果。

　　百度回应 “欢迎并积极配合”

　　当天，百度公司回应道：“欢迎联合调查组进驻百度。网络信息健康有效，是包括百度在内的每个互联网参与者的责任。百度将全力配合主管部门调查，接受监督，不给互联网虚假信息和违法行为留下可乘之机。”

　　这已是百度第三次回应魏则西事件。4月28日，百度推广表示，“则西生前通过电视媒体报道和百度搜索选择的武警北京总队第二医院，百度第一时间进行了搜索结果审查，该医院是一家公立三甲医院，资质齐全。”

　　5月1日，百度推广称，正积极向发证单位及武警总部相关部门递交审查申请函，希望相关部门能高度重视，立即展开调查。

　　律师观点 审核外须风险警示

　　针对网友对百度推广竞价排序的质疑，广东茂达律师事务所主任律师陈勇在其官方微博发表观点认为，相信如此庞大的搜索引擎也没办法让百度对每一个结论进行论证，但对于医疗类的广告除了严格审核内容资质外必须做到风险警示等义务。

　　才良律师事务所主任王才亮则发表观点称：“百度利用公众的信任搞有偿排名的实质是欺骗网民，给网民提供了虚假信息。百度有偿排名对社会的危害不仅仅是在医药推广，还有律师推广等也是如此。”

　　内部透露 李彦宏已被约谈

　　据百度内部人士透露，国家网信办昨日下午已约谈百度董事长兼CEO李彦宏。而另一名百度员工透露，关于魏则西事件，在上个月29日就有人在公司内网预警过了，没想到“五一”期间发酵得那么严重。

　　此外，与这名百度员工的观点相同，多名自称百度公司的员工在各社交网络表达了不满情绪，认为公司并非整件悲剧事件的决定者，只是一个受到过多苛责的媒介渠道。不过，此前有媒体曝出，医疗类推广占百度总收入的40%以上。而一位百度前员工也向记者发表观点称，他认为在医疗类推广的监察环节中，百度扮演的角色并不很光彩。

　　揭秘

　　肿瘤医院专家：

　　公立大医院科室外包危害更大

　　如果一家名不见经传的民营医院某个科室被承包了，还有一家军队的三甲医院科室被承包了，两者都不规范，哪个欺骗性强？当然是后者。

　　北京大学肿瘤医院消化道肿瘤专家张晓东一直在打击某些军队医院外包科室的情况。去年，她曾经和其他一些知名博主联合对某些军队医院科室承包的现象进行了抨击，确实也有些医院在他们抨击之后收回了承包的科室，但依然有医院还在外包科室，此次卷入魏则西之死风波的武警北京总队第二医院就是这种情况。

　　“不能因为这家医院有科室外包，就认为医院不是正规医院。但正规医院的外包科室一旦做了违规的事情，危害更大。”

　　滑膜肉瘤没有满意疗法

　　魏则西罹患的是滑膜肉瘤，这是一种发病率很低、但非常凶狠的一种肿瘤，甚至比“癌王”还要霸道。滑膜肉瘤是一种骨肿瘤及软组织肿瘤。同身体其他组织的肿瘤一样，骨及软组织肿瘤也有良性和恶性之分。良性肿瘤容易根治，预后良好；恶性骨及软组织肿瘤发展迅速，预后不佳、死亡率高，至今尚没有满意的治疗方法。

　　近年来，骨肿瘤及软组织肿瘤发病率逐渐上升，其中包括继发肿瘤和原发骨肿瘤，继发骨及软组织恶性肿瘤常见于中老年人，这些患者多为原发肺癌、乳腺癌、肾癌、前列腺癌、甲状腺癌等，转移到骨；而原发骨及软组织恶性肿瘤在青少年和中年人中更常见。

　　免疫治疗的“水”很深

　　这次让魏则西花了20多万却又没有效果的是一种免疫疗法。近年来，免疫疗法成为国际上的研究热点，但在我国开展得还不是很普遍。有业内人士指出，规范的免疫疗法利润很低。免疫疗法就是将患者的自体血用试剂、培养剂等进行体外培养，然后回输到体内打击癌细胞。不同的自体血体外培养配方，成本价要相差三到四倍。如果使用成本很低的培养配方，培养出来的自体血中的淋巴细胞的浓度低，达不到杀死癌细胞的目的。

　　百度必须要有社会责任感

　　其实，对于百度来说，张晓东应该是一个比较“执拗”的专家。“我曾经在百度上用自己的名字和肿瘤作为关键词来搜索，结果第一页根本没自己什么事儿，患者如果通过百度找我，很可能会被误导到一些不权威的医疗机构。”

　　为此，张晓东反复和百度“吵”，现在如果患者在百度上搜索“张晓东+肿瘤”，第一页都是张晓东的文献和科普文章。“作为一家独大的搜索引擎，百度必须要有社会责任感，不能为所欲为。”

　　表态

　　“百度推广”算不算广告？

　　工商总局：“付费搜索结果”为广告

　　今天上午，本报记者就“百度推广是否属于广告”一事给国家工商总局发去采访提纲，截至发稿时，工商总局尚未回复。

　　就在“五一”节前的4月26日，一家“互联网医疗广告打假公益联盟”的公益机构代表多家公益组织，到国家工商总局申请政府信息公开，申请公开内容为“百度推广是否属于广告”。联盟代表表示，“如果付费推广不属于广告，工商部门将无权监管，付费推广将面临监管空白。”工商总局答复称“将转交有关业务部门研究”。

　　记者查询相关信息发现，早在2012年3月，公益联盟志愿者田军伟就曾向海淀工商分局举报，反映北京百度网讯科技有限公司利用“百度知道”发布涉嫌违法广告，同时还将百度公司告上法院。

　　海淀工商分局当时答复称“对‘百度推广’、‘百度知道’是否适用《广告法》进行调整规范尚无定性，因此对百度可能存在的广告违法行为不予立案”。而北京第一中级法院在2013年就此案作出的终审判决书中，认定百度推广符合《广告法》关于广告的定义，属于广告。

　　2013年11月，北京市工商局向国家工商总局发出《关于“百度推广”是否应依据司法判决认定为广告的请示》，其中提到，“百度公司以竞价排名和搜索引擎推广服务的方式由推广用户设置关键词和推广链接后，通过百度推广的关键词定位技术，当网络用户搜索该关键词时，推广结果将以标题、描述、网络链接的形式显示在搜索结果左侧上方或各页右侧的‘推广链接’位置，从而对推广用户销售的商品进行宣传和介绍，该服务是一种有偿服务并按效果收费，符合《广告法》关于广告的定义。因此百度公司应依据《广告法》有关规定对百度推广链接服务的直接结果和内容具有审查责任，并承担相应法律责任。”

　　“百度推广”究竟算不算广告？此后一直没有明确的判定。

　　记者同时了解到，国家工商总局去年在《互联网广告监督管理暂行办法》征求意见稿中规定：“本办法所称互联网广告，是指通过各类互联网网站、电子邮箱以及自媒体、论坛、即时通讯工具、软件等互联网媒介资源，以文字、图片、音频、视频及其他形式发布的各种商业性展示、链接、邮件、付费搜索结果等广告”，这也从另一个角度明确了“付费搜索结果”为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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