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举报神州专车疑点再现 滴滴“站台”律师屡做声援

　　5月23日，饱受舆论质疑的律师吴学益发出了举报神州专车以来的第二份声明，《关于举报神州专车一事的再次声明》（以下简称《声明二》。《声明二》中吴学益律师大打情感牌，并以耸人听闻的“绝不接受威胁恐吓”赚取眼球。

　　不过，记者发现，吴学益律师举报信疑问重重，举报信或非其本人原创。而在该事件发展过程中，有一位为滴滴“站台”的律师，对其屡做声援，推波助澜。

　　记者发现，对神州专车招股书公开质疑的始作俑者并非吴学益。4月12日，一篇名为《神州专车上市的法律陷阱—神州专车上市文件的法律分析之一》的文章，在一个个人运营的微信公众号“互联网法律记者沙龙”发布。其行文的逻辑是这样的：罗列神州专车三大“罪状”：“2、揭开面纱，直陈出租车性质；3、不受《出租汽车经营服务管理规定》所管辖？4、轻信可获得牌照。

　　仔细阅读吴学益律师的举报信可以发现，其举报信中某些观点与吴飞此前发布的《神州专车上市的法律陷阱》一文类似，吴学益甚至沿用了《神州专车上市的法律陷阱》的行文逻辑。吴学益举报信也一样是“出租车——管理规定——牌照”的逻辑，虽然行文的方式有别，但显然是一脉相承的。举报信的行文逻辑如下：神州优车“租赁车辆+司机驾驶”的模式的本质是出租汽车经营服务——这是对《出租汽车经营服务管理规定》的刻意、严重歪曲——神州优车也完全不可能获得经营资质。

　　然而，这不是两者之间仅有的关联。在《神州专车上市的法律陷阱—神州专车上市文件的法律分析之一》（《分析一》）中，五点分析的最后一点是“5、绝口不提的约谈和处罚”。与上文的2、3、4相呼应，吴学益《举报信》的最后声称“存在重大违法违规被行政处罚而未披露，属于存在“重大遗漏”，“约谈和处罚”主导着《举报信》的收尾，与《分析一》行文无二致。

　　更为值得注意的是，在《举报信》、《声明2》中的“为维护投资人的合法权益和社会公众的知情权”、“通过专业知识对存在违规风险和披露不实信息的企业进行监督，对不合规的行为进行公开怀疑”等言论观点也吴学益律师不是首创。《分析一》中的综述是这样的：……回避了太多具有实质性的法律问题。不回答这些问题，甚至还错误理解了现有法律规范，这么做是对专车发展的不负责，也是对投资人的不负责。可以说这都是神州专车上市中的巨大法律陷阱。

　　此外，之前有媒体专门发布文章，将《举报信》与滴滴投资人朱啸虎今年4月发表的《神州专车是伪共享经济》一文进行了详细比对，发现二者主要观点和表述语言有大量雷同类似之处。对此，记者也将媒体比对结果一一进行了验证，证明媒体所言情况属实（在此不再罗列）。

　　有法律人士分析，即便吴学益作为执业律师，也不可能对自己并不擅长的新三板领域，在仅仅“学习”和“研究”仅仅不到一个月，就能写出这样一封举报信。因为《举报信》中大量法律条文以偏概全、过度解读，其行文逻辑绝非吴学益这个专长在刑事案的律师所能为。如果文章大量的观点并非原创，或许就能解释吴学益律师为什么突然有《举报信》这一神来之笔，而吴学益律师律师实名举报的动机也就更值得推敲。

　　微信公众号“互联网法律记者沙龙”屡次声援

　　调查显示，5月18日至5月24日，微信公众号“互联网法律记者沙龙”成为吴学益的坚定支持者。其中，5月18日、5月20日、5月23日，声援吴学益都是“互联网法律记者沙龙”当日的核心内容。

　　事实上，“互联网法律记者沙龙”在举报事件之后，一直就是吴学益的主要支援地。神州专车报案获受理之后，“互联网法律记者沙龙”发表了《紧急关注“律师因举报神州专车被刑事立案”》中，不无担忧的为吴学益着想，“公安机关如何判断言论自由，乃至公众批评与商业诋毁之间的界限，事件将走向何方。”

　　《声明二》的标题：绝不接受威胁恐吓，也并非吴学益首创。早在5月18日，吴学益开始遭受舆论质疑之时，“互联网法律记者沙龙”便于“威胁恐吓”上做文章。当日，“互联网法律记者沙龙”发布《突发：律师实名举报神州专车上市遭威胁》，意图给吴学益指出“反对威胁恐吓”之路。

　　查询公开资料，微信公众号“互联网法律记者沙龙”的拥有者吴飞，是北京中闻律师事务所律师、中国政法大学公共决策研究中心研究员，吴飞本人正是互联网法律记者沙龙的发起人。

　　在配合“互联网法律记者沙龙”声援吴学益的同时，吴飞本人也在朋友圈多次转发、评论对吴学益有利的消息。其中5月23日，吴飞本人两次分享《举报神州专车律师回应：不存在捏造事实，绝不接受威胁恐吓》至朋友圈，并评论称，“如果律师对公开的招股书的质疑也犯罪，那律师楼就关门算了”。

　　虽然吴飞声称不认识吴学益本人，但有业内人士评价，吴飞做事一贯谨慎，仅凭一个陌生律师的一面之词即不遗余力地进行声援，这不符合吴飞的做事风格。

　　声援律师与滴滴联系密切 曾为滴滴“站台”

　　需要特别指出的是，对神州专车招股书公开质疑的始作俑者正是吴飞。吴飞就是前文《神州专车上市的法律陷阱—神州专车上市文件的法律分析之一》一文的作者而文章公开发布的平台正是“互联网法律记者沙龙”这一微信公众号。

　　而调查显示，吴飞本人与滴滴关系密切。2015年8月29日，首届互联网法律记者沙龙在中国政法大学蓟门桥校区召开，首期互联网法律沙龙以“互联网+时代的法律报道”为议题展开，参与讨论的嘉宾即包括沙龙发起人吴飞、滴滴快的集团公共关系总监叶耘等人。

　　此外，记者获悉，去年10月份，专车新政征求意见稿出来之后，公司曾在全国组织了一些论坛，由某个方面牵头，邀请公知、行业主管部门等开小型会议，而论坛所有费用包括版面费，全部由滴滴承担。去年12月份，在北大电子商务法律发展研究基地年会上，滴滴出行政府事务部总监凌亢与吴飞在同一论坛，就互联网新业态与传统行业改造，发表了主题演讲。

　　此外，吴飞是深度参与过网约车新政的律师。2015年11月2日，吴飞曾以个人名义就专车管理规范向交通运输部提出了10项信息公开申请。在申请中，吴飞的陈述有明显不利于神州专车而力挺滴滴模式的倾向性。比如： 4、最近“专车拥堵论”被广泛传播。贵部对此问题是否有专门调研，是否掌握相关数据，是否认可这些论断？——直指专车制造拥堵；5、贵部是否听说，有专车平台实施车辆7年退出政策？贵部认为，该政策是否具有合理性，是否比一刀切的变更为营运车辆，8年报废更合理？——针对神州专车从关联公司神州租车租赁车辆。

　　对于同样的网约车，吴飞力挺滴滴而倒神州专车，显然具有鲜明倾向性。而通过记者调查显示，吴飞声援吴学益实名举报事件，绝对不像其本人表明的毫无关联，更不是仅仅出于同为职业律师的援助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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