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才导演托德·海因斯曾在自己执导的鲍勃·迪伦的传记片《我不在这儿》,让6位演员来演绎不同时期的鲍勃·迪伦,可谓独出心裁,也折射出鲍勃·迪伦复杂的属性,民谣歌手、诗人、演员还有画家。
但电影毕竟不是真实。就像这部电影里托德·海因斯在鲍勃·迪伦还健在的情况,从没见过迪伦就拍出了此片,也是一绝。因此电影所展现的迪伦与现实有着可爱的距离感。
迪伦获得诺贝尔奖文学奖,很多人都会把“大爆冷”放在夺人眼球的标题上。因为多数人一提到鲍勃·迪伦,第一反应是歌手,惊讶于一个做音乐的人获得了文学奖。
诺贝尔文学奖给他的答案是:定义了新的诗歌表达。诗歌,与表达如同迪伦的艺术生命的血与肉。迪伦诞生在一个社会转型期,西方年轻人在动荡与自由的年代竭力寻求着反主流文化的旗帜,现代民谣当年自动扮演了这样一个激进的角色。迪伦甚至被推上了先知的神殿。
不可否认的是,鲍勃·迪伦首先是个诗人和语言大师。这当然建立在迪伦所具有文学天赋上。在上世纪六十年代的反主流文化中,迪伦将音乐作为自己的武器、战斗的檄文。他唱片随便拎出来一句话便是一句诗。一个男人要走过多少路/才能被称为真正的男人/一只白鸽要飞过多少片大海/才能在沙丘安眠/炮弹要多少次掠过天空/才能被永远禁止。
他早年写下的那本让人一头雾水却深有感触的《塔兰图拉》,以及那本自传《像一块滚石》,至今读起来依然充满着诗的质感与意像。“迪伦是最棒的诗人。”美国大诗人艾伦·金斯伯格说,“当我听到那首《暴雨将至》时,我哭了出来。我被他的修辞镇住了,撼动人心。”
语言是一种天赋,那些脆弱又坚强、敏感又勇敢的人能轻易获得。而迪伦恰恰有如此敏感的气质。他唱片的歌曲里有象征主义的苦涩与嚎叫,他把诗歌的形式以及关注社会问题的思想融入到音乐当中。一如普利策文学奖对他的评价,“对流行音乐和美国文化产生深刻影响,以及歌词创作中非凡的诗性力量”。
与那些被时光沉埋的民谣歌手不同,鲍勃·迪伦已经成为一种现象,一个传奇,一个神话。在万千个民谣歌手中,脱颖而出,并非仅仅因为他的音乐,而是他的风格。他的诗人气质注入了音乐之中,他用音乐呐喊,呐喊又成为一种诗意,于是形成了无法复刻的成功。
“我不在这儿”是出自迪伦一张没有正式发行的专辑《The Never Ending Tour》,据说歌词中有这样的句子,“我总是在诱惑面前犹豫不决/现在诱惑不再跟随我/但我已不在那里/我已远去。”
一如六个演员同时表演鲍勃·迪伦,他谜一样的内心很多人无法弄懂。他们弄不懂为什么鲍勃·迪伦能给时代代言,为什么他能写出那些震撼人心的歌词?凡人永远追不上他的步伐。
所以,提名N年的村上春树这次输给了鲍勃·迪伦,并不令人惊讶。村上虽然也懂音乐,甚至是个爵士乐发烧友,但他输在了时代上。人总是时代的产物,在迪伦身处激荡着热血与叛逆的时代里,以诗人的饱满赤诚,用音乐的方式向世界宣战时,村上春树只是喜欢泡在爵士乐酒吧里做着文学梦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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