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外交政策》双月刊网站10月19日刊登维奥拉·罗思柴尔德写的《我在中国的网络上直播两周》一文,剖析了中国的网络直播现象。文章全文如下:
中国的网络直播是一个奇异而又快速发展的现象,还让人感到有种不可思议的必要性。在网络直播中,有许多年轻的女性,她们眨动着不自然的长睫毛,撅着红唇,讲着自己怎样做早饭。还会有戴着大墨镜、身穿仿名牌皮夹克的男性对着苹果耳机的麦克风唱韩国流行歌曲。还有些直播者在大学宿舍里吃方便面(是的,观众还挺爱看)。还有人直播自己每天上下班,坐在办公室,或者躺在床上。
网络直播成了一个不断增长的巨大市场。今年8月,《中国日报》报道说,近一半的中国网民——超过3.25亿人——都使用过直播软件。瑞士信贷银行9月份估计,中国的直播产业规模明年将达到50亿美元。
尽管在中国生活工作了几年,但我是在美国佛罗里达州杰克逊维尔家中的卧室中进行的第一次直播。为了模仿那些吸引很多观众的女性,我在直播前化上了厚厚的妆。我眨动着睫毛,用我的眼睛对着iPhone微笑,我的观众数量开始增长。在屏幕下面的聊天室,有观众开始提问:首先,他们想知道我在哪里,我能不能看懂中文。在我回答了他们的问题后,观众开始问我是做什么的,我对中国各个城市有什么印象,我喜欢什么样的食物,我认为中国男性怎么样,我在美国大选中支持谁,还有为什么在美国买iPhone比在中国买便宜得多。他们自己还讨论我长得更像中国人还是美国人(我妈是北京人,爸爸是美国人),比较两国教育体制的优劣,还有在美国出生的中国人在美国会被当做美国人还是外国人。我最后吸引了大约5000名观众——在中国庞大的网民群体中当然微不足道,不过在我看来已经很多了。
在经过了几次直播之后,我开始习惯用流利但带口音的普通话对粉丝说话,在他们登录的时候用他们的网名跟他们打招呼,向他们展示我的日常生活,回答他们的问题,并在他们送给我一根虚拟黄瓜或者一束虚拟花的时候表示感谢。每次结束直播时,我可以看到自己赚了多少钱,通常在10到15美元之间。直播结束后会觉得筋疲力尽,因为说了太多话而声音嘶哑,不过情绪却很高涨,我卸掉妆,倒到床上,睡梦中会梦到很多表情符号和心形的气球。
网络直播给社交媒体带来了全新的亲密感,这种变化很受年轻人欢迎。在感到孤独的时间和地方,这个充满阳光的网络直播世界能助人宣泄,让中国年轻人感受到“真实生活”中常常不具有的安慰和人性。
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加入网络直播。(新华社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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