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同事的激愤从她噼里啪啦敲电脑的姿态上可见一斑。
那是一档娱乐节目,金星主持的中国式相亲,长辈们齐上阵,帮晚辈找对象。结果第一期节目,确切说第一期节目里高调宣示择媳标准的准婆婆以及大姑小姨们,就把好些姑娘惹着了。
第一组男方家庭,妈妈一脸冷漠,二姨balabala提出了一堆要求,最重要的是要会干活,“只有干才能活”。第二组家庭的营养师妈妈,上来颇有理论支持地说不找手凉的女孩,对生孩子不好之类。第一位漂亮能干会照顾人的女嘉宾的实际年龄暴露之后,立即遭遇某些妈妈的歧视与恶言……
“找女朋友还是找生育机器?你们要是这么需要人照顾,拜托去找个保姆!”小同事的愤怒代表着一大堆姑娘的不满。谁在家里不是宝贝啊?况且,姑娘们打小就不比男生差(看看从小学到研究生的成绩排行表),凭什么对人家挑来拣去,不仅“好看的脸蛋不出大米”,还要“干活干活干活”?
有人说,现实就是如此。中国式相亲,你不是相某个人,而是相一个大家庭甚至家族;中国式的婚姻,也不是你恩我爱那般简单。似乎这个社会里,相亲越来越多,逼婚也越来越普遍,为爱结婚反倒变得困难。所以姑娘们困惑:恨嫁的路上,相亲离爱情到底有多远?
你若是把娱乐节目当真,多半会上当。没有戏剧冲突,没有招人骂的“雷人雷语”,它火不起来。《非诚勿扰》带动了一大拨的相亲节目,若是没有女主角的毒舌与灭灯,没有男主角的脑洞大开,没有“宁可坐在宝马车里哭”之类的“爱情宣言”,你能记住什么?有多少人关心那些寻找爱情者的最后归宿?
你的观赏换来插播不完的广告,舞台上男女嘉宾牵手了,白雪公主的爱情童话也就此落幕。貌似爱情由相亲开始,实际差得远呢,确实有个别幸运者在万千观众的注目下,在亲友团的支持下,找到了那个心仪的爱人,更多的姑娘只是在舞台上绽放她们的美丽,爱情反倒成了最微不足道的收获。
倒是娱乐节目浓缩的那些现实,在被当事人说出来之后,让我们大惊失色,而其实,它一直潜藏在目光所及的各个角落,只是我们司空见惯习焉不察罢了。比如相亲,谁又没经历过?
据说成为“大妈”的一个标志就是喜欢给人家介绍对象,见不得好好的姑娘小伙儿单着,不然就得琢磨着人家有什么毛病。我在小区的电梯里就不止一次地听到大妈们在议论人家的姑娘,不是太挑了嫁不出去,就是谈的那个对象不咋地。有时候心里不免冷笑,幸好人家姑娘没有嫁到你们家!爱情是人家的事儿,与卿何干?怎么动不动上来就挑三拣四、匹配条件?
后来有一天,有朋友突然问我身边有没有合适的姑娘,介绍给她的男同事。好吧,我立马就“大妈”起来,脑子里迅速闪过各个单身女,很起劲地问男方“条件”——身高、长相、职业、学历、哪里人、有没有住房……紧接着去寻找合适的对象。
啊哈!我就这样变成了自己讨厌的恶俗小人!不是很清高地嫌人家大妈势利吗?说好的爱情呢?我不也很庸俗地寻思着条件相当么?
错了吗?好像也没有。要是人家跟你说有一特好的小伙儿(姑娘),你们见见。我相信,没谁二话不说就去约会。相亲这件事儿,原本就有很强的目的性,撇开介绍人不说——通常暗地里,都是将双方条件进行匹配的,就算是网上相亲,也要填写个人资料不是?当事人心里或多或少有一定的期许和要求,几分钟就能打动你的人,肯定符合你潜意识的某种认知,它或许是看得见说得出的,或许只是某种感觉。而这种感觉也是因为对方的言行举止、行为气质合乎你的喜好。
相亲中谈到的那些个条件,多半与各自的父母家庭相关。原生家庭的影响潜移默化,时不时会在彼此的生活里制造麻烦。谁都不可能摆脱它的影响,关键是,你如何让自己不嫁入你看不上眼的奇葩家庭。或者说,你如何能实现自己关于爱情的种种想像。如果你没有能力左右自己的生活,只能挤在公婆家里同时指望长辈贴补你帮你带孩子,你就不要怪人家要求你听话和能干活。
某种意义上,你的爱情就是你生活方式的一种选择。重要的不是你有没有嫁出去,而是你能不能过自己喜欢的日子,幸福不只是结婚一种,大把结了婚不幸的人呢,你大可不必“享受”两个人的孤独。你可以视那些奇葩大妈大爷大姑大婶如无物,当然你得保证自己的人生不在某个拐弯处与他们撞着;你也可以不必嫁豪门,只要你自己就是豪门。怕遭人白眼,怕与众不同的压力?那就不要怪人家有各种各样的现实需求。
如果说幸福是嫁给与自己匹配的人,那么不幸也是嫁给了与自己“匹配”的人。当你愿意走进一个“折磨”你的家庭时,是不是自己的身上也具备了某种与之相似的潜质?最起码,人家没有把你绑进家门。如果你说,在你与他的交往过程中,你并不了解他的家庭。那么姑娘,你不是太天真,就是在给自己找借口。
可能确实,中国人的婚姻关系远比想像得复杂,在真正进入婚姻之前,谁也没有经验,而且谁也不可能看到它的全部,那么你唯一能做的,恐怕就是在一场婚姻即将开始之时就要想到,如果这一场爱情不是你想要的,你能不能抽身而退?说不受伤那是不可能,不过一时的伤痛胜过永远的将就。
相亲和爱情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只是,相亲时的冷静,让一场爱情的开始不致过于盲目。不管不顾的爱情确实有,如果你运气足够好,并且愿意为之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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