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时候,岳晓香趴在被褥上会舒服一些。范丽芳 摄
“我要当医生救妈妈。”小超的书桌上,几个歪歪扭扭的字异然醒目,这是山西孝义市西董屯村10岁小男孩自懂事以来,便时刻挂在心上的愿望。20日,小超的妈妈岳晓香告诉记者,其实,四月初,孩子也刚被诊断为先天性胸廓畸形(俗称“漏斗胸”)。
2007年,小超的妈妈岳晓香在怀孕五个多月时,被查出患有严重肾炎,虽然医生告诫她,继续妊娠会有生命危险,但已失去过一个孩子的岳晓香想再“拼一下”(岳晓香首次怀孕时因大出血而终止妊娠)。
岳晓香坦言,让她坚持下去的是儿子的鼓励,“他有时候会整晚不睡觉,拿着我的手机,在‘记事本’里写了删,删了写,写的最多的是‘祝妈妈早日康复’。” 范丽芳 摄
岳晓香和丈夫张海龙严格定期产检,到怀孕7个月时,被医生下最后通牒——必须停止妊娠。小超从妈妈的肚子转移到保温箱,29天,病危通知书七八张,花费10多万,坚强的小生命挺了过来。
岳晓香的产后状况并不理想。2008年,她被确诊为尿毒症,这意味着她需要靠透析维持生命。早晨6点起床,赶7点第一班公交,9点到达汾阳医院,四个小时透析,一周两次。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十年。
岳晓香坦言,让她坚持下去的是儿子的鼓励,“他有时候会整晚不睡觉,拿着我的手机,在‘记事本’里写了删,删了写,写的最多的是‘祝妈妈早日康复’。”
2016年开始,岳晓香浑身疼,“厉害的时候在地上打滚”,直到在一次透析时休克。她到医院一检查,甲状腺亢进,必须手术治疗。透析十年的岳晓香身体脆弱不堪。“麻醉师不给打麻药,人家说太危险。”已经躺在手术台的岳晓香被抬了下来,“算了,放弃吧”,岳晓香已经做好了“疼死”的准备,“我爱人紧紧抓着我的手说,咱们做最后一次努力,最后一次。”儿子拿起妈妈的手机,在“记事本”里写道“愿妈妈勇敢面对”。
仅有10岁的小超也感受到来自社会的爱,并将点滴收藏在他的日记中,比如,在公交车上有好心人为妈妈让座,再次乘坐时,小超学会了主动为老人让座。范丽芳摄
在张海龙签了各种同意书、承担所有手术风险之后,岳晓香再次被推进手术室。两个小时的等待,张海龙被告知手术顺利,当岳晓香被推出手术室,全家人都抹起了眼泪。住院期间,小超在妈妈手机里写下,“恭喜妈妈又闯过一关”。
虽然岳晓香手术顺利,她总觉得愧对儿子,“其实我当时想放弃手术,也是希望省下钱治孩子。”随着小超的长大,岳晓香夫妻发现孩子前胸凹陷。张海龙知道儿子的胸有问题,也经常暗地里观察,“稍微跑一跑,就比其他孩子喘得厉害。医生说这是‘漏斗胸’,手术费可能需要五六万。”
如果是在10年前,5万的数字张海龙可以接受:16岁外出打工,到结婚时张海龙已有15万积蓄。岳晓香常年透析和六次大手术后,这个家庭日子过得步履维艰。
图为张海龙照顾在医院透析的岳晓香。如今,岳晓香身体状态平稳,张海龙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尽早让儿子小超得到治疗。照片由患者家属提供
张海龙的母亲患有严重的糖尿病,平常由老父亲照顾。岳晓香生病后,全家搬回娘家长住,但因为她父母身体也不好,平常由岳晓香的弟弟照顾一日三餐,其他时间在附近打工挣钱;弟媳则在学校附近租住一个小房间,照顾自己的两个孩子和小超上学、起居饮食。周末回家,弟媳不仅要清洗一家老小一周的脏衣服,还要蒸几笼馒头,供一周吃。
岳晓香家里接二连三的不幸,被乡里乡亲惦在心里。西董屯村村委发动村民为岳晓香捐了一万多元,家里亲戚也隔三差五给钱,邻居们经常为岳晓香送来好吃的。仅有10岁的小超也感受到来自社会的爱,并将点滴收藏在他的日记中,比如,在公交车上有好心人为妈妈让座,再次乘坐时,小超学会了主动为老人让座。
如今,岳晓香身体状态平稳,张海龙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尽早让儿子小超得到治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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