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坪村一条公路,被村民称为“悬崖天路”。刘 康摄
李隆文与合作社工人一同劳作。本报记者 曹怡晴摄
编者按:“晴上三天泥趖河,无路可行岩关着”。这是过去重庆市开州区满月乡双坪村的真实写照。彼时,还尚年少的李隆文怎会想到,家乡的路越来越多、越通越宽,曾满山满眼的荒芜,都变成他日后一季又一季的收获——
我叫李隆文,今年41岁。这里曾是一方悬崖孤岛——整个村庄在海拔1500多米的高山上,周围全是悬崖峭壁。想下山,先穿过崎岖的山间小道直到崖边,再从几十步高的梯子爬下,得花几小时。
15岁那年,我到山下的镇子上买了100斤肥料准备回村。当时镇上发展得不错,宽阔的柏油马路上迎面驶来几辆摩托车,车上装着数百斤的货物,可开车的人一脸轻松。见此情景,想到一会儿还得背着沉沉的肥料,爬好几个小时才能回到村里,心中更是羡慕:啥时候村里要能通上路,该多好!那日,直到天快黑,我才到家。
坐在家附近的小山包,我望着四处的荒山,不禁怆然:日子可不能就这么苦下去哇,我得离开这儿!
没过多久,我便离开小村庄,去开县(现在的开州区)打工。直到1997年,一起打工的同乡告诉我,厚坪村(现在的双坪村)打算集资造路了。从悬崖间凿出一条路来,这可是造“天路”啊,办得成吗?
没想到,就在2000年,家乡终于彻底通了路。包括“悬崖天路”在内的主路几乎贯穿了整个村子,几条支路更是把稍偏远的人家甚至别的村庄都连在了一起。我激动地脱了鞋,赤着脚跑过村里的每一条路,心想着:路通了,家里的粮食、生猪不怕卖不出去了,村里的日子终于能好过些。
2010年,我已回乡创业两年。一天下午,我又爬上老家旁边的小山包,周遭田地的荒芜,一如15岁时我见到的模样。守着几分薄地挣钱不易,村里的劳动力大多都外出打工了。可此时的我不似十几年前一般只想着逃,这山可不能就这么荒下去哇,我得给它们都种上东西!
第二年,我从村民手中流转了50多亩土地。当时分管农业的副乡长和乡农业服务中心主任得知我这“大手笔”,专门来村里找到我,提醒我要办理注册营业执照,并指导我如何同村民签订正式的土地流转合同。2012年,我办齐了所有证件,开办蔬菜基地,乡里还补助了我1.5万元。
在蔬菜基地办得愈渐红火之时,我发现近几年中药材种植也颇有市场前景,而双坪村又适合种植中药材。于是在2014年,我又申请开办种植股份合作社,当时的村小组组长组织村民与我统一签订了300多亩土地的流转合同,其中近200亩土地全部用于中药材种植。
如今,我们合作社里有110多亩的厚朴树林,林下种着大黄,另外还有40多亩的木香、30多亩的桔梗。对于一些不愿流转土地的村民,合作社则为他们提供树苗、种子、种植技术、销售渠道等,最后按产量分成。
总有人问我,手头承包着数百亩的地,中药材的投产又需要一定的时间年限,不怕有风险?说实在的,流转那么多土地,不单单是为了种出更多中药材,而是想更大限度去发挥土地的价值。想象一下,每到初夏,百亩厚朴树开出淡黄色的花,形似玉兰;到了盛夏,成片的桔梗结出蓝紫色的钟形花,那是怎样一番美景?还有人舍得让这些山继续荒下去吗?
闲了的时候,我还会爬上那个小山包,如今的双坪村,放眼望去是漫山遍野的欣欣向荣,早就没了当年的荒凉景象。山下,一辆辆货车驶进驶出,运出山货,带来兴旺。这时候总会暗自感慨:若是当年没有那样一条路,如今的我会在哪里营生,村中的乡亲是否也早就离开了故乡?
稿件统筹:黄 超
直播统筹:赵梓斌、刘杰、胡婧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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