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会有相关的疏散训练”
新京报:你怎么和这名乘客沟通的?
邓红英:我让他下车,我说你刚才带的香蕉水就属于违禁品,现在又是你,请你下车。车上的乘客都支持我,这名乘客有一点慌,一直说下一站、下一站,不肯下车。我说这不可能,你要是不下车,我就不开车。
新京报:这句话有效果吗?
邓红英:确实把他震住了,可能当时的语气很坚决。但是这名乘客非常顽固,就是不愿意下车。我转身对其他乘客说,那就大家一起下车,都别在车上呆着了,反正我也不会开车。
说完这句话之后,陆续就有乘客下车了。然后我又开始催这名乘客下车。
新京报:之后发生了什么?
邓红英:催完这名乘客,我转身回驾驶台。这时,他突然把行李打翻,然后就掏出打火机点上了,火一下子就蹿出来了。
新京报:车上乘客是什么反应?
邓红英:当时车上还有少数几个乘客,都被吓了一跳。我赶紧组织大家从后门疏散。乘客全部走完了,车上就剩我和他,我叫他赶紧下车,怎么说呢,还是打算救他,但是没有得到回应。后来我就从前门下车了。
新京报:从发现危险到乘客全部疏散,还记得用了多长时间吗?
邓红英:没有精确计算,车上将近20个乘客疏散完,大概用时不到三分钟吧。嗅觉和那种警觉性,是我个人一直就有的,所以比较早能够发现问题,然后乘客也都很配合。
我们平时会有相关的疏散训练,但是没想过有一天会派上用场。做公交司机十几年,第一次碰到这么危险的状况,当时心跳就很厉害,下车打电话报警的时候,手都是软的。哪怕事后想想,还是后怕。
“成为女司机时没有顾虑”
新京报:你成为一名公交车司机多久了?为什么会选择这个职业?
邓红英:我今年46岁,2001年进入公交集团,一直在13路公交司机这个岗位上,至今也有16年。其实要说入行有点偶然,那一年公交集团招司机,我正好在家一直也没有工作,所以就准备试试。后来报名参加应聘,然后被录用。
新京报:当时有顾虑吗?
邓红英:其实倒没有考虑过性别问题,公交集团的女司机数量也不少,大概占到四分之一。我当时真正有顾虑的,是自己能不能做得来的问题。那时我是有小客车驾照的,没有考过大客车的A照,但是公交集团说可以入职之后培训,所以后来也没有太担心。
新京报:平时工作节奏一般是什么样的?
邓红英:我们一个司机,是要在一条线上跟全程的。13路车的首班发车时间是早上6点半,末班是晚上8点半。一般来说,我要在早上6点钟到,然后做一些准备工作。晚上收车,交接完,是7点多。总得来说,其实还是很辛苦的。但是我觉得还蛮好,最起码这份工作很稳定。
新京报:有没有想过离开现在的岗位?
邓红英:16年一直在一条线上,有时候会有点无聊,然后工作节奏确实也挺赶,经常顾不上吃饭。一开始的那几年,确实是有这种想法的。在一条线上时间久了,就有感情了,对每个站都很熟悉,这种感觉也不错。现在没有动过离开的想法了,愿意一直干下去。
新京报:现在再回想,你怎么评价自己这次处置过程?
邓红英:我觉得自己很幸运,乘客和我之间配合默契。我不是一个胆子很大的人,做这一切都是出于职业本能。比如司机最后一个下车,这就是司机的责任,毕竟一车乘客的安全都在你手上。
现在想想,其实处置过程还是有改进空间的,比如使用车上的灭火器。
新京报:这件事后很多人给你点赞,有没有成名的感觉?
邓红英:确实很多人来找我,然后省里、市里还有公交集团都给了很多荣誉,有时候走在路上,会有人认出来,叫我英雄。但是我觉得只是做了该做的而已,没什么好说的。接下来,我还会继续在这个岗位上做下去。
集团奖励10万元,对我来说不是一笔小数目。现在这笔钱还没发到我手上,但是我个人不会用这笔钱,我想把钱花到值得、有意义的地方去,所以也在考虑捐献的问题。(记者王煜 图片/南昌市公交集团官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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