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岭热带雨林中的藤本植物。
守猿
白沙黎族自治县青松乡的苗村外,凌晨4点的山林一片漆黑,6个人借着手电筒的微光在山路上前行。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两位护林员,他们健步如飞,好像行走在白天的旷野上,而此时落在队伍最后面的一个人却犹如学步的孩童,深一脚浅一脚地胡乱踩着,他原本想用相机记录下大家赶路的场景,此刻也只好作罢。
那个落在队伍最后面的人就是我。和我一起向着密林进发的分别是三位护林员,一位嘉道理中国保育组织的工作人员,以及另外一位记者,我们是这次长臂猿大调查的其中一组。此次参与调查的共有9组52人,负责在25个不同的监听点对长臂猿进行观测。这其中有霸王岭保护区和嘉道理中国保育组织的人员,还有海南省内的鹦哥岭、俄贤岭、吊罗山等自然保护区的工作人员,甚至还有从云南省高黎贡山、铜壁关等自然保护区赶来进行交流的野保工作者。
当得知我被分到了苗村组时,就有前辈跟我分享了进驻苗村的“乐”与“苦”。
“乐”的是每晚可以住在村民家,有床睡、有热水澡洗,不像其他组那样必须睡山里、住帐篷;而“苦”的则是每天必须起个大早爬一段很陡的坡。
苗村外通向雨林的这段陡坡被大家戏称为“呕吐坡”,不少人曾在那里累到呕吐,大家纷纷祝我好运。
果然,才第一天我就吃到了“呕吐坡”的苦头。倒不是说真的发生了呕吐,而是真的一路手足并用地“爬”上了山坡。
我们来到一个叫做“长石头”的监听点,天色已呈现将亮未亮的淡青色,我才发现原来周围密林环绕,面前便是幽幽深谷。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全身早已被汗水浸透,经山间的风一吹,竟有些寒意,没有带可以替换的衣物,只得找出预备的雨衣把自己裹起来。一看脚下,特制的防蚂蟥袜套早已从白色变成了泥巴色。也不敢席地而坐,害怕遭到蚂蟥的偷袭。
组长林清和其中一位护林员韦富良继续往上面的另一个监听点走去,让我们剩下的人留在此地等待。林清告诉我们,根据以往的经验,我们这次要监听的C群长臂猿不太怕人,我们极有可能在这里等到它们的出现;而继续往上面走的路非常难走,他怕我们应付不了。
于是我们就竖起耳朵等着长臂猿的鸣叫,我还幻想着,叫声一响起长臂猿就会出现在我头顶的树枝上。
长臂猿的叫声,在进山前一天的培训上,嘉道理中国保育组织的高级自然保育主任罗益奎放给我们听过,让我这初次听到的人觉得很有意思,感觉就像是人在吹口哨,只是声音分外响亮悠长。长臂猿的鸣叫通常是由一群之中的公猿起头,是一种宣示领地、与家庭成员联络感情的信号,稍后群内的母猿会加入和鸣,猿鸣每天日出时分开始,每天早上会鸣叫两到四次,持续到中午十一点半左右。
罗益奎介绍说,要在一大片茂密的热带雨林中找到这20多只长臂猿的行踪,主要通过寻声定位的方法。
结果那天早上长臂猿始终也没有出现,一直都只闻其声不见其影。林清他们临近中午才回来,说他们看到长臂猿去往了另一个方向,此时已近正午,要见到它们是比较困难了,因为午后是它们的休息时间。
就这样,第一天的行动以等待失败而告终,大家一致决定接下来每天都带干粮上山,中午不再回村里吃饭,一直等到长臂猿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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