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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南儋州千古佳话:两村庄与两进士
来源: 海南日报 作者:孙乐明 郭树护 时间:2010-09-06 15:11:57 星期一

王云清老宅的院墙古色古香。

走进南源村,最引人注目的是100多株古榕。村口那株最大的榕树旁,就是符氏宗祠。

  风吹古榕留下的叶子梭梭声,还在南源村宁静的空气中弥漫。雨水冲刷后浸出的岁月痕迹,还在兰山村老房子的墙上斑驳。南源与兰山,这两个相距不到30公里的儋州北部沿海村落,因两个人物而出名。

这两人,符确和王云清,大名鼎鼎的进士,风流倜傥的才子,不仅在历史上有过辉煌,即便到了今天,他们留下的许多诗文、遗迹和民间传说,除了在文献中留存,也在坊间广为传诵。

  巧合的是,符确是海南历史上第一个进士,而王云清,则是最后一位进士。

  正所谓,“琼之有士,始于儋”,也止于儋。当然,这里的士,仅限于科举制度的历史背景。

  符确的中进,填补了自隋朝科考以来海南无进士的空白。他破天荒成为海南第一位进士

  琼之有士,始于儋

  据《儋县志》记载,符确(生卒年不详),字坚石,北宋儋州高麻都人,博通经史,才识逸群,大观二年(1108年)赴省城参加乡试而中举,为发派镇州(今东方县)之解元。翌年,大观三年(1109年)赴京殿试而中进。

  经考证,高麻都,就是现在三都镇的南源村。

  据符确后人符骥介绍,符确自幼勤读诗书,资质聪颖,沉静好学,博通经史,才识超群。北宋大文豪苏东坡谪居儋州中和时,符确慕名前去拜苏东坡为师,得益匪浅,于是学业有成。

  符确的中进,填补了自隋朝科考以来海南无进士的空白。他破天荒成为海南第一位进士,所以后来府城的符氏祖祠,中堂上奉旨悬挂着“开琼甲第”的大匾额,并在石条上精刻着“珠联海甸,笔破天荒”的对联标。

  符确考中进士后,官至承议郎,曾任广东韶州、化州知州。他励精图治,“平居常以天下事自任”,为政清廉,秉公办事,人民拥戴,政绩突出,名声显赫。

  据有关记载,符确任职届满返里时,当地百姓惜惜相送。他回故乡后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兴办教育。

  他先是在南源村办学堂,后又在昌化地区的赤坎村(今属东方市四更镇),创建了兴贤坊,供周边各村的子弟上学读书,还用自己辞官的俸银,购置了八亩盐田出租,并将盐田每年的收入投入教育培养人才。

  由于他热心宣扬文教,使当时昌化地区文风兴盛,读书之声琅琅,求学蔚然成风。这对海南文化的发展,也有着较大影响。如果说,符确是苏东坡弟子中的佼佼者,是苏东坡兴学的成果之一,那么,符确辞官后对后代的精心教诲和影响,成果也是卓然的。他的孙儿文育、文恋、文珍相继勤读成才,科考时皆中举人。

  多年以后,兴贤坊几经维修,又改称兴贤堂,至清乾隆年间后人为纪念符确,又将兴贤堂改为兴贤祠。

  符确谢世后,就葬在赤坎村数里外的风水地。据说,这里建墓时,还没有人居住,更没有村落。后来人们把这里看作风水宝地,于是陆续迁来附近,聚居成村,现在的居侯村便由此得名。

  进得南源村,最引人注目的是,村中的140多株古榕树

  古意悠悠南源村

  有400多户的南源村,位于儋州市三都镇离大海不到2公里的地方。

  进得南源村,最引人注目的是,坐落在村口、村中的140多株古榕树。它们或从容而立,把成片的树阴毫不吝啬地洒落在地上。或稍有不安分,把旁枝斜出一侧,接着又长出根来,深入地下,似乎在炫耀自己非凡的繁衍能力。另外的一些,则把那长长的胡须,潇洒地排列成行,用自己的美髯,告诉后人,它才是村中历史的见证者。

  这些老树,有的生长在村口,像称职的卫士,忠诚守卫着村子。有的分散在村道、井旁,甚至把树阴伸进农家庭院。

  其中最壮观的一棵,就坐落在村口的符氏祠堂前。它的树阴面积,比一个篮球场还大,树根的直径,足有5米,连那从树枝上伸到地下的附根,也长成一棵直径1米多的树干。老树20米开外,是一棵也很老的枇杷树,它有一条裸根冒出地面,一直伸到老榕树的根下,纠缠在一起,就像一对恋人,难舍难分。

  古榕,在村人的眼中是神圣的,在村人的心里是温暖的,它们早与南源人的生产生活融为一体,不可分割。它们就像家家户户都种在庭院里的番荔枝一样,自然而和谐。

  自然而和谐的不仅是树,还有人,以及人们唱的山歌、作的对联。这里的人,每逢红白喜事,必唱山歌,必作对联。73岁的老村支书符早行家里,正堂上就挂着3副对联,新房落成,写道“入近岐山观凤舞,宅连东鲁梦麟游”,孙子考上大学,写道“状元入室三元起,君子升堂五子登”。村里新打的井启用了,也镌刻一幅对联“南涌通龙井,源甘育凤才”。

  村里有名的“山歌王”符骥,今年已经71岁了。听说记者要看符确故里,专门从那大赶回村里。

  “这个是八角亭,当年符确开办乡学授课的地方,这里原来是崇正堂和钦正堂,”符骥一处一处地介绍说,“大圣堂是纪念孔夫子的,小圣堂是纪念符确的。我小的时候还在这里居住过,现在已经拆了,正在建新学校,留下来的,只有一个石头雕的台子和两个香炉。”

  那台子和两个香炉,虽然显得有些孤独,但仍然完好,似乎把当年学童的读书声和现今学校的热闹,都一并吸收在它坚硬的质地和沉稳的姿态中。

  附近,老牛依然在咀嚼着岁月,大树下弯曲躺着的一条狗,对进村的陌生人,也懒得抬头看一眼。

  历史,总是以另外一种和风细雨的方式,沉淀在人们心里的。

  相隔780年之后,海南历史上最后一位进士,也出现了

  兰山村与王云清

  同样在儋州北部的另一个村子,相隔780年以后,海南历史上最后一位进士,也出现了。

  与南源村在古树衬托下的老迈和深沉不同,30公里外、有120户人家的光村镇兰山村,虽然也在海边,但景色却有不同。

  婆娑的椰子树,三五一群,或十来棵一行,随意地排列,自由组合成风景中的美丽元素。而附近一口不深的水塘,又恰好把椰子树的倒影,映入人的视线。树下的孩童与吃草的老牛,在以另外的方式,悠闲地表达出,这里是秀丽的、精致的,也是值得留恋的地方。

  也有古屋和宗祠,同样有庙堂和文院,但由于历史较近,在流连怀古的同时,倒使人与景物增添了一分亲近感。

  在王云清第四代孙子王振才的带领下,记者见到王云清的老屋旁边,虽然已经盖起新楼,而老宅的轮廓依稀可见,剩下的老屋院墙,镌刻的对联,字迹已经模糊,但琉璃瓦还在,神圣和庄严犹存。正如村人所说的一样,从高处看,老宅的格局,呈现一个繁体的“兰”字。

  据史志记载,王云清(1859-1918年),号月樵,茶兰村人(即现在光村镇兰山村)。光绪十五年(1889年),登乙丑科进士,签分湖北知县。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王云清辞官归里,开始倡修儋州志。修志,也是王云清晚年最大的贡献,由于工作量大,起步艰难,这项工作到1904年才得开始。

  在一篇文章中,他这样叙说修志的必要性,“夫儋州为苏公过化之地,书院固不可听其圯毁,志书岂可任其残阙?”

  王云清批评在他之前清代的两次修志,“第以前日之志,其修与续修,皆由牧首以郡首之命逼率成编,无复乡绅参酌。故其为志,往往举上而遗下,详城而略乡。”所以他修的志,增加了不少前志所没有记录过的山海所产以及民风民俗。因为用的是赋体,所以后面做的注释,文字是正文的两倍。

  当时他掌教于中和(儋州旧治)的丽泽书院,“教读之余,间纂辑志乘,数年方能毕业”。但是初稿修成,付梓未完,时局动荡,民国初年中和被毁,志稿受焚。王云清的一番心血,留下来的只是一篇《儋耳赋》和前后序,后人称之为《儋县志初集》。此外还有一些零星材料,被后来民国本的《儋县志》吸收。

  这位海南的最后一个进士,在他的《续修儋县志前序》中,这样评价海南第一位进士符确,“符确、赵荆、王霄诸人,遂以科甲发琼台之轫。”据说,他是历代进士中,留下诗文较多的人之一,存下七律114首,还有对联、杂文等。

  参考文献:

  《儋县志》(王国宪总纂)

  《儋耳儒宗》(黄多锡、种平主编)

  《西海岸浪花》(谢有造著)

  《北部湾涛声》(谢有造著)

南源村里的古井。

南源村中玩耍的孩子。

若不是刻意提起,兰山村与儋州北部其它村庄并没有太大区别。

  缅怀先贤 进士的后代们

  据说,光是在儋州,符姓后裔就有8万多人,分散在上百个村落。而且,从符确以后,符姓家族中一共出了12位举人。到了近代和现代,出的大学生就更多了,光是南源村,就有20多个。

  善于唱山歌的符骥,是儋州乡土文学研究会的会长。他拿出一本《儋耳儒宗》的书给笔者看,那是2003年出的,是符确后人为纪念海南第一位进士中进894年而编撰的诗文集。书中除了收集有关符确的研究文章和图片,还有后人为纪念符确而创作的诗词。

  符确的后代符成业,现在村里开了一家小卖部。他说,他作为村民代表,到东方四更的赤坎村去过三次,一方面是拜谒符确墓,另外也是与当地的符姓进行联络,沟通感情。

  王云清的后代王杨槐,今年73岁,退休前是儋州市信访办主任。目前他也正在积极组织材料,准备编撰纪念王云清的书,出版王云清作品集。他拿出已经收集好的材料说,作为后代,有义务把这项工作做好。

  他还说,他们准备在王姓后代中集资,以便到湖北去考察,弄清楚王云清在湖北做官的那段历史。

  在采访中,笔者除了感受到进士后代中的人才辈出,也深深体会出他们对于先贤的缅怀之情,对于作为进士后代的那份自豪感,以及对发扬进士勤奋、治学、济世高贵品质的紧迫感和责任感。

王云清画像

  两进士逸事

  关于两人为什么都出在儋州北部地区,而且距离那么近?有人作出猜测,那是因为儋州北部地区干旱缺水,生存环境恶劣,所以他们奋发学习,以图改变命运。

  所猜所想固然有些道理,但未免牵强。有专家认为,苏东坡谪居儋州的中和,对儋州北部地区的文化影响更为直接,应该是符确、王云清他们求学路上的第一个重要因素。因为当时苏东坡在中和传播中原文化,一时间“书声琅琅,弦歌四起。”

  另外,就是他们各自聪颖的天资和勤奋的精神。

  吃糕蘸墨汁

  据说,当别人往酒肆里钻、往大街上转的时候,符确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心一意钻研苦读。传说有一天学堂放假,但符确没有回家,仍在读书。苏东坡和黎子云在荷塘边垂钓时,发现一对燕子飞来,便随口说道“春暖燕知归”,黎子云正在想下联,一时没有想出,正好看到符确手拿诗书走过来,便叫符确对下联。符确想了想说“道明人觉晓”。苏东坡听罢,非常满意,说符确是可造之才,将来必将有大出息。

  还有一次,符确在家中的油灯下苦读。家人把糯米糕端到他的桌子前,让他边吃边学。当家人回来取碗时,却发现糯米糕吃完了,糖浆却没有少。再看符确的嘴边,全是黑黑的墨汁,原来他低着头看书,把墨汁当作糖浆吃了。后人评说这个故事,说他吃的是墨水,所以满腹文章。

  可惜的是,如今符确的文章,留存下来的却很少。

  借廪文考举

  讲到王云清,据说他小时候家境贫寒,常常吃不饱肚子,就跑到野外采摘野果充饥。没有钱买纸写字,把别人丢掉的废纸,拣来练字。他要外出求学,正碰上灾荒年,实在无法筹到钱款,父子二人抱头痛哭。乡人得知此事,自动募粮筹款,帮助他继续学业。

  23岁那年,他回本村任教,用微薄的收入买书,边教书边学习。1885年,他在没经考中廪的情况下,借用同族王伯棠的廪文考举,尽管是跳级应试,果然考中举人,一鸣惊人。之后,又回乡继续边教学边学习,直到43岁那年,考中进士。

  出口成诗文

  与符确不同,王云清留下的诗文却很多,各色文体都有。

  他用骈体写成的《戒忤逆文》,讲求对仗和平仄声律,后来儋州的许多私塾,都拿来作为辅助教材,并成为伦理道德教育的范本。其中写道“父母成于夫妇,转盼不过二三年;子媳即是翁婆,回首且看三两辈。亲恩如天地,忤父母者,天地断所不容;屋陋有神灵,逆翁婆者,神灵必不为恕”。

  他的《劝诸生勤学文》,在当时更是家喻户晓。

  据说有一次村人婚礼,请王云清作对联,他随口而出“千千千千年瀑布,万万万万代子孙”。还有一次,王云清从白马井到新英,路过合铺,正好碰到一家铺面开业,别人求他作对,他又随口说出“进我铺中请坐坐,合君心意买多多”,那人家大为高兴。

  狂放王云清

  如果说平易、通俗、朴素、具有草根色彩,是对王云清诗文的准确概括,那么,狂放和另类,则是他传奇人生中的闪光之处。

  据说王云清回乡之后,有当地官员要请他吃饭,他答复说,要是诚心请他,就要把东西拿到他家里来做。官员果然把酒席材料备齐,和厨师一并带到王云清的家中,宴请才得以完成。

  关于王云清在湖北做官期间的经历,也有这样传说:他考中进士时,已经43岁,名列第127名。朝廷批明:授任湖北候补县知州官。由于是候补,所以他要等待前任退位才能上任。他在那里等了很久,也从家乡带过去一些朋友以及佣人等。时间长了,开销很大,不少人也对那里不适应,遇到困难和问题,先后返乡。

  后来,王云清也实在等不下去了,干脆就回来了。

  当然这都是传说,但至少说明王云清性格中的另类成分,显示出他的个性。

(编辑:谢军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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