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瑞山革命根据地纪念园的冯白驹与王文明雕像。 记者 张杰 摄
8个多月,对于我们来说一晃即过,但对于身处深山、缺食少穿、寒病交加,外加蛇兽为害、又被敌人“围剿”的人们,那将是怎样艰苦卓绝的200多天!
而在200多个日日夜夜,当死神肆虐,100多人的队伍仅剩下25人时,人的意志面对的是怎样的磨砺和考验?!
1928年3月,广东国民党蔡廷锴师和谭启秀独立团对琼崖苏区进行第一次“围剿”。是年冬,琼苏领导人王文明率领红军及革命群众共600余人,向定安母瑞山转移,开辟革命根据地,第一次保存了琼崖革命的火种。
红军得到发展壮大,也引起了敌人的恐慌。1932年8月,国民党对琼崖苏区展开了第二次“围剿”。从此开始,一直到1933年4月,在琼崖革命最为艰苦的8个多月里,琼崖特委书记冯白驹带领红军队伍辗转母瑞山,创造了人类在极端环境中生存的奇迹,第二次保存了琼崖革命的火种。
饿饿饿,饥饿是最大的敌人
那是怎样艰苦的岁月?当记者走进母瑞山脉的棺材沟,摘下一根野芭蕉咬一口时,一股苦涩顿时麻痹了舌头。而当年,野芭蕉果与芭蕉心曾是红军的主食。
在这形似棺材的山沟里,长眠着200多位红军的英魂。他们是在战斗中牺牲的吗?不,他们大多是饿死病死的。
在第二次“围剿”中,国民党军队对苏区实行烧光、杀光、抢光的“三光”政策,将红色村庄划为“无人区”,对母瑞山进行层层包围,还放出200多条猎狗进行搜山。“当时的母瑞山基本上失去了人类生存的条件,”定安县委党史研究室主任、副研究员崔开勇这样判断。
为了打破敌人的围困,分散敌人的注意力,琼崖特委决定,由王文宇、冯国卿率红军主力1800多人突围,向乐会转移;冯白驹和琼苏政府主席符明经带领特委和琼苏政府机关以及警卫连100多人继续留在母瑞山坚持斗争。
饥饿,成了山中红军最大的敌人。
饿到什么程度?饿到将尿桶当饭桶。当年的琼苏政府经委副主任李汉事后在一篇文章中回忆道:有一次到山下买粮时,借老百姓的一对木桶挑米上山。战士连夜做稀饭,饭煮熟后就装在那对木桶里。当大家吃到一半时,觉得有臭味,点火一看,原来木桶竟是尿桶。但这时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饭照样吃下去。
不过很快,米饭就吃不上了。于是红军开始挖山薯、摸鱼虾、摘树果,掏鸟蛋、采磨菇、掘竹笋。当这样的食物也不容易找到时,芭蕉心、百花菜、革命菜便成了餐桌上的主角。
(编辑:谢军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