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官捐献,妻子得不到亲友理解
作为器官捐献志愿者家属,张慧宽得到了社会上的赞誉,但不少家人却误会她,甚至是恨她。
她接到老家侄子的电话,问她器官捐献的事。在老家瓮安,不要说器官捐献,连火化都还没有普及。张慧宽不敢说实情,支支吾吾地说丈夫还在治疗。电话被挂断了。
“侄子一直生我的气,”张慧宽说,丈夫在老家下葬那天,侄子没有来。不仅是他,族里以前关系挺好的一些叔伯现在对她都有意见,以为她把丈夫的器官拿去卖钱了。
想起这些烦心事,张慧宽甚至有些后悔当初的决定。她说,现在丈夫那边的亲戚再也不愿借钱给她了。
感到苦闷了,张慧宽就看看照片
张慧宽的出租房是一间十来平方米的小房子。照张慧宽的说法,条件还没她家猪舍好。房子里仅有的电器是风扇和电饭锅,电饭锅还是从老家带过来的。
“在外面打工,一心想着赚钱,买电视机还得付每月10块钱的有线电视费和电费,太浪费了。”张慧宽说。
张慧宽的生活几乎没有娱乐。她7点钟上班,晚上到家6点半左右。一番洗刷后,已是7点,然后上床睡觉。第二天6点多起床沿铁路走去上班。每天周而复始。
对于张慧宽来说,丈夫的去世,失去的不仅是一根顶梁柱,更是一个平时疼她爱她的亲人。
“他在的时候,会买我喜欢的东西给我吃,夹到我碗里,我不喜欢的,他自己吃。”张慧宽喃喃地说,周末轮休时,丈夫会骑自行车带她去五乡、邱隘兜风。他说,她走的地方少,要带她去宁波城里看看。有一次,夫妻俩坐公交车去看飞机场,丈夫说,这辈子要让她坐一回飞机。
而现在,没有人再带她出去兜风,也没有人陪他说话。内心苦闷了,张慧宽会蒙着被子流泪,有时看看床边布袋中的照片。照片中,女儿挽着丈夫,丈夫清秀,女儿漂亮。
“我最怕的是,哪天我生病了怎么办,孩子也都不在身边,”张慧宽黯然地说,等孩子毕业找到工作了,她也不打算在宁波打工了,回去跟孩子一起住,多少有个照应。
(编辑:童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