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似乎没有听懂白露的话,愣在了那里,随即才恍然大悟般说,没有了,我只有天麻。
白露让男子打开了他的布包,这才看见还沾着些许泥土的野生天麻。白露问,这就是你的天麻?
男子回答说,才从山里挖来的,你要多少?
白露皱了皱眉说,我不要,我要天麻干什么呀。
男子急了,以为她看不上自己的天麻。男子说,你闻闻,这个味道只有野生天麻才有,这么好的天麻你们怎么都不要呢?
白露凑近布包,轻轻吸了一口,随即拧起了眉头,白露说,怎么有股怪味?
男子急忙解释,什么怪味?它本来就是这个味嘛。
白露闭紧嘴巴,退后几步才说,我不要,你还是拿走吧!
男子默默无言地看着白露,正好这个时候,咕噜从白露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它兴致勃勃地跑向了男子,在他的脚边嗅了嗅,又朝布包嗅了嗅,然后打了一个喷嚏。
白露几乎喊叫起来,咕噜,过来。
男子被白露的这声喊叫所惊吓,拎起布包就朝屋外走去。
后来,当谷雨问起那包天麻是什么味道时,白露鄙夷地说,是股尿骚味。
带尿骚味的天麻让白露对男子的印象极其恶劣,她似乎更相信那难闻的气味是从男子身上散发出来的。
白露已经许多天没有见到那个卖天麻的男子了,就在白露即将忘记他时,男子又出现在彩虹街。这一次他没有背那个布包,而是用一根木棍挑着七只野兔。他的沿途叫卖使得彩虹街沸腾起来,人们纷纷走出家门,向男子询问价钱。
白露抱着咕噜在窗边观望,她想,野兔有什么好吃的,一群乡巴佬。
最近白露在为咕噜的事操心,咕噜的牙一天天长了出来,快有白露的指甲那么长了。它到吃肉的年龄了,可白露不愿意咕噜像其他野蛮狗那样吞食血腥的肉食,她仍然给她喂着米粉。
所以当男子挑着野兔走过白露的窗前时,白露用手把咕噜的眼睛遮了起来,好像让它看见这么血腥的东西是种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