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着一点距离,在她不易察觉的被阴影覆盖的角落里注视她。她絮絮叨叨的,对着簇拥一起的鲜亮橘红色花朵笑容满溢,在做什么呢?那种笑像流逝在黑夜里的光焰。
或许司土从未想过会遇见当时的她。在细密的阳光和绵软的微风里,丁布用鲜艳的粉色塑料水枪给路边一大片海棠浇水。她一只手背在身后,手指埋在蓬松的白色亚麻裙子里。脸上有自得其乐的淡淡微笑。她哼着歌词模糊的歌谣,花朵的枝叶都仿佛在跟着旋律摇晃。丁布头上悬着的太阳,把她的发色照成向日葵的金黄。水流飞进空气里,浮动的尘埃跟着落地。
时间在码头停泊,在水中伫立的人都变成了风景。一朵朵流云飘过头顶,成了成群结队的羊群。树叶哗哗的声响擦过耳际,花朵淡淡的香味蹭上鼻尖。时间在港口起航,在岸边凝神的人都变成了布景。丁布回过头来,看着望向她的司土。她问他:“你认识我吗?”
如果时间再多一点,如果空间能延续到眼前,如果从背后拥抱的双手能永不松懈,也许你就不会失去当时的她,失去她用天真兑换寂寞的双眼,她用孤独摆渡所有虚幻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