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陈珍琴
毕业中学:龙岩永定一中
高考(微博)成绩:608分(文科)
报考院校:西南财经大学
预计学费:6000元
知识改变命运,我一直很努力。等我大学毕业了,我就可以供弟弟上大学了。
西南财经大学,英语专业,9月3日报到。接到录取通知单的陈珍琴,兴奋了5分钟,不过,随之而来的烦闷,持续着往后的每一天。
眼看着入学的时间就剩一个月了,但是学费还没着落,陈珍琴和父母每天都是愁眉紧锁。父亲残疾,在水泥厂打工,母亲多病,在家帮忙打打零工。贫困,让这个家庭陷入两难。
一个院子 住了9户人家
龙岩永定县培丰镇长流村田背村9号,陈珍琴的家,就坐落在大山脚下的这个院里。
环顾四周,黑黑的煤球和旧时的杂物,堆满了这个院子的大半部分。陈珍琴小的时候,这个院子更热闹,9户人家挤在一块。不过后来大家有了钱,开始往外搬,陈珍琴家是剩下的5户人家中的一户。
通过狭窄的楼梯,到了陈珍琴的家。这个家唯一像样的地方是客厅,但也是墙体斑驳脱落。一台掉了前盖的电风扇,咯吱咯吱,转动着脑袋。
皮肤黝黑,身材瘦高的陈珍琴,谈吐大方,倒不怕生。不过提到她住的房间时,扭捏了起来,“我住的是杂物间,没什么好看的”。
推开门一看,桶罐、木梯、稻谷,堆满了整个房间。杂物之间,一张旧式的板床,横在里头格外醒目。只有堆在床头的一摞摞英语书籍和奖状,才让人联想到这房间和陈珍琴有关。父亲残疾做苦力累垮母亲
就是这个家,还是父亲陈林千拿数根手指换回来的。
1997年,陈珍琴正好4岁。那年秋天,在水泥厂上班的父亲,正好被派去修理传送带。正当陈林千准备更换皮带时,不知情的工友,一把将电通上,机器开转,陈林千赖以生存的右手,当下断了数根手指。水泥厂赔了钱,陈家建了房子,而家庭支柱,从此干不了重活。
水泥厂不景气,只能干轻活的陈林千常年待在厂里,有时一天干16个小时,一个月只拿1000多元的工资。这下,家里的粗活、重活,都落在了母亲张红娘身上。
煤窑运转,张红娘就在矿洞里开绞车。农忙时节,帮人家割稻子、插秧。要不,就到附近的工地上打零工,贴补家用。
每天和煤灰、水泥打交道,张红娘身上出现了多处结石。“砂子挑到一半,突然肚子一阵绞痛,好像快生孩子时候的感觉。”张红娘说,不过为了“小鬼”,什么苦都得吃下。
痛到没法上工,频频打点滴更要命。去年,张红娘好不容易,凑了点钱,才到附近医院做了碎石。不过,高血压又缠上了她。这下,这个家庭更苦了。
9岁上灶台 照料弟弟和爷爷
好在,老陈家的第一个希望———陈珍琴,打小就很懂事。父亲常年不着家,母亲每天都在外面干活赚钱。小珍琴不仅要喂养2岁多的弟弟,还要照料80多岁的爷爷。
9岁开始,她垫上砖头,拿起勺子,独自上灶台,包办起了家里的伙食。陈珍琴印象深刻的是,当时还年幼的弟弟,眨巴着眼睛,对她说,“幸亏妈妈生了你,要不,就没人给我做饭吃了”。初中住校前,家里的三餐基本上都是陈珍琴负责。
“利用课间的时间,先把作业做完,不然回家又要煮饭,还要帮着干农活,根本没时间。”陈珍琴回忆当时的场景说。
想给家里减轻负担,陈珍琴觉得最好的方式就是,用功读书争取奖学金。从小学起,陈珍琴一直都名列前茅。初中在培丰中学读,多次拿到了奖学金。
中考,她被直接保送这样每年的学费又可减免。就这样,陈珍琴在贫困的夹缝中,为自己争取到了更多机会。
19年 只到过市区两回
永定一中在县城,离家里远,来回车费要40元。高昂的车费,也吓得陈珍琴每次放假都没敢回家。想家了,就每天晚自修10点下课后,打公共电话回家。高三一年,她就回过两次家,一次国庆放假,一次是寒假。
高一暑假,医生在陈珍琴的身体里也查出了结石。
家人着急,千方百计凑钱,想让她赶紧动手术。但是担心母亲的身体,又担心家里没钱供奉她上学,陈珍琴说,“手术,让妈妈先做”。
拗不过,陈家父母只好重新想办法。撑了一年,去年暑假,母女俩才双双动了手术。一回手术,一回复查,19年来,陈珍琴两次到龙岩市区竟是看病。
大学毕业 要供弟弟读书
“知识改变命运,只能靠你争气了。”母亲的话,一直徘徊在陈珍琴的耳边,激励着她。但是6000元的学费,让老陈家艰难无比。
本来,陈珍琴打算多考几分,争取好的名次,拿到奖学金。但是给自己的压力太大,成绩出来,和预想中的差了好几档,陈珍琴失望地哭了好几回。
不过,看着手上的通知书,憧憬未来的陈珍琴,还是乐观了些。她是长流村里第一个考上本一的学生,也是目前村里考得最好的大学生。
一个月后就要出省,到成都上大学了。她说她选了一个“火辣”的城市,这很合她的口味———再苦再累,也要火辣辣地生活。
这个暑假,她做家教,给“准高二”补习高一数学;回家养“满月兔”,就是希望能多攒一点点学费,哪怕就几百元也好。
陈珍琴还有个努力的目标:“等大学毕业后,我就可以供弟弟上大学了。”
(编辑:童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