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上海的陈女士在乘坐一辆出租车时,健谈的司机陆路称自己是东华大学毕业,而曾经的搭档张明是南京大学研究生。陆路贷款买房,张明贷款开了一家广告公司。两人如今都在40岁左右,虽已近不惑之年,但在贷款重压之下,两人不得不疯狂寻找第二职业赚钱。
尽管止于当事人的自我叙说,但可以想象的是,此消息传出,仍会激起争议的涟漪声一片。关于类似的争议,我们并不陌生。在围观者的发声中,当事者都被渲染成了悲情者,成为了公众抒发复杂块垒的载体。
只是,此类抒情真的经得起推敲吗?大学正在“麦当劳化”,大学毕业生乃至高学历者的就业难,是一个确定的事实。但所有的故事都只是表象相似,其中往往隐藏着个体的特殊性。譬如,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们就很难说陆路与张明年近40仍需拼命还贷的压力,是完全的社会性沉重。为什么要拼命还贷?陆路是因为2005年时买了一套200多万的房子,张明则是缘于贷款200万开了广告公司。2005年的房价仍不算高,虽是贷款创业,但若经营有方,也能轻松偿还银行债务。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更愿意将陆路与张明如山大的沉重压力,看成是他们曾经懵懂与非理性人生决策的代价。在关于生存、温饱和发展的人生日常选择中,没有人会永远是那个能做出最优决策的人,正因为此,个体者常常不得不承担决策失误的代价。不难推测的事实是,假如时间可以回溯,假如能有再次选择的机会,陆路肯定不会再贸然买下总价高昂的大房子,张明也断然不会在未充足准备的情况下,就决绝地踏入风险重重的创业场。
在大学生与高学历者不乐观的现实境遇前,公众总不免成为失落的人群。但无论如何,“研究生兼职开出租还贷”也不需要隔靴搔痒的抒情,它指向的更是理性消费和创业的核心内容。一见生活得不那么如意的大学生与高学历者,就悲情地解读与追问,这是我们惯见的抒情方式。我理解此种情绪,但不得不说,它更是某种复杂情感的转嫁。失望需要发泄,研究生兼职开出租还贷一类的新闻,无疑正迎合了此种情感诉求。于是,泛泛的悲情解读就不可避免。
可以确定的事实是,伴随着大学教育的平民化、劳动密集型经济向知识密集型经济转型的过程漫长,大学生与高学历者艰难地“活着”将仍会持续很长时间。这就要求围观者以更舒缓的心态来看待类似现象,而不能一看到出租车与研究生的对立字眼,就殊途同归地大发感慨。(相关报道见11月29日《现代快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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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郑克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