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孩子所要忍受的痛苦训练,连成人都难以忍受
66岁的团长尹春燕带着孩子们训练
杂技团里的童年
一座祠堂,一群孩子,一个2500年历史的技艺。
在东莞南城区银丰路尽头的棣甫张公祠,杂技,如同祠内的花草树木一样,正悄悄地扎根繁衍。
练杂技的孩子们,大多来自农村,父母在外打工,家里很穷。贫穷替岁月更早地洗去了他们身上的骄纵和孩子气。
6岁的阿雄说,他们早上六点就来祠堂练功,不管多冷,也不管天上是否还挂着星星。
开始两年最辛苦。每天要面对斑驳的玻璃镜十多个小时,拿顶、跟斗、形体、压腿、开胯……孩子们七嘴八舌说了一大堆杂技的“专业词汇”。杂技对学员要求比较苛刻,柔软、力量等身体素质又非一日之功,很多动作都要练习数十次,数百次,甚至数千次。
“刚来时常哭,压得很痛。”他们笑着说出这些往事,好像很平常一样!
阿雄最近做的事,算是极“简单”的:四张木椅子竖着叠在一起,上面放了块长木板,成了一个近4米高的平台。阿雄站在木板上,在中间再竖起6块木砖,有六七十厘米高。他把双手放在木砖上,双脚向上竖起,头向下,呈倒立状。
5秒钟后,阿雄双手突然发力,推倒了木砖。木砖噼里啪啦落地,他失去了支撑,却稳稳当当地落在了木板上。
之后,他又默默地拾起散落一地的木砖,专心地竖起……
训练回来,电视就是度日子的工具。阿雄看得很入迷,他来杂技团两年多了。阿雄还有个4岁多的弟弟,也来团里一年多了。他们是贵州人,父母在东莞企石打工,今年他们还没见过爸妈,爸妈要赚钱盖房子,他们说,很想爸妈。
为了生活,他们小小年纪就经常到处演出
孩子们少有的玩耍时间
团里跟阿雄一样的还有三十几个孩子,他们来自安徽、贵州、河南和湖北的偏远山区。“家里太苦,出来有肉吃!”一个6岁的孩子说。
孩子进团里包吃包住,四年后可演出了就发工资。
虽然团里一年给家长报销一次看望孩子的路费,但来的不多。尹春燕团长的老婆方萍说,有几个孤儿在家没人管才被送过来,但过了四年有工资可领了,管的亲戚就多了,都想给他管钱。
方萍对这些孩子很好,孩子们也很懂事,有时,他们出外演出,看到好吃的,都会买给她吃。恬甲一村的老人们很喜欢这些孩子,说他们懂事有礼貌。在团里大家都互爱互助,坐车时,大家一定会让一个哑女孩先选座位。
除了练功外,孩子们每天有三个小时的时间学习语文和数学,每周四还有两个外国哥哥姐姐来教英语。
66岁的尹团长教语文课,其实他也没学过,每一个字都是自学的。他9岁时就学杂技,1978年后有了自己的大篷车。直到2003年,到东莞演出时,被棣甫张公祠吸引,就留了下来,一留就是十年。
春节又快到了,按照往年的惯例,他们应该开始忙了。而今年工厂普遍不景气,演出也少了很多。冬天演出少,孩子们可以少受些罪,但杂技团不景气,他们又要多吃些苦。
(编辑:郑克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