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上三个单位的战斗情谊
在那段艰难日子里,汪海泳感到,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首先必须要保证大家的身体不生病,才能坚持“战斗”。当时岛上3个单位只有1个医生,根本忙不过来,“我亲眼目睹了鸟肥公司的一个工人,因为得了急性阑尾炎无法送治而死在了岛上,这让我感到,在岛上,不光有工作的责任,还担负对气象员们生命的责任。”于是,汪海泳在搞建站的同时,带着气象站的技术员们一起搞军训,锻炼身体,也要求大家互相彼此熟悉各自岗位上的技术工作,“我曾跟他们说,你们都要学会我干的那一摊业务!即便哪一天我支撑不住了,我的这份工,你们谁接过来都能干!”
大家咬着嘴唇,谁都没说话。
艰难日子,单位间的互助十分可贵。汪海泳回忆,当时,岛上水产调查队的工人有80多人,大部分是志愿军复员战士。他们革命热情高,帮着气象员们做了不少事。“比如运卸建筑材料,清理观测场内的树根,帮我们架设天线杆等等。住的问题上,虽然我们住在树下,但赶上下雨刮风,不得不挤进他们自己已住得十分局促的小木屋,在过道打地铺,小茅棚被台风吹掉后,连工作也挤进了人家房里,前后五个月,每天能够按时发出电报,我们气象人得到的支持,真是非常重要。”几十年了,提到了当初岛上单位之间战友们的情谊,汪海泳仍十分难忘。
喝口淡水真香啊
除了工作,生活中的水与菜也是大难题。岛上的井水,除了咸味外还带臭,颜色深黄,含大量的磷质,用来洗头洗澡很不舒服。这些水,用来洗衣服,衣服容易烂,一条毛巾的寿命只有个把月。
“这还是小事,每当岛上雨水用完,不得不用岛上井水作为食用水时,问题就大了。”汪海泳回忆说,建站时由于经费限制和缺乏经验,只在木板房的死角各建一个1立方米的地上水池,用来接雨水,结果是大量雨水无法存贮而白白流掉。存贮下来的一点水用不了几天。天气炎热温度高,水很快变质。有时船来了,向船上要些淡水,也因为条件限制无法贮存。
雨季以前(西沙每年五六月初进入雨季,10月份后雨量极少,一至五六月初几乎滴雨不落),汪海泳和其他气象员都曾因淡水断绝而吃过岛上井水,十天半月的很多次,吃得人人拉肚子,腰扶不起来拄着棍子也要继续观测,连摇发动机的力气都没有了还是要继续摇。
有一次断水多日,气象员庄锁林爬进了水池里,用毛巾将极少的水底裹出来,再用纱布过滤好几次,烧开后每人喝一口,能喝到一口淡水让人眉毛都舒展了。记得谁说了一句:“这口水真香啊,真比参加宴会还爽!”说着说着,坚强的小伙子几乎流下泪来。
蔬菜是普通人日常必需品,可西沙一年中大部分时间无菜。当时,只在每年10月至次年1月可种一些小白菜和萝卜。气象员们就尽力抓住这个短暂的时间种菜,尽量贮存一部分干菜,留在其他没有菜的季节吃。“人在生病的时候想的不是吃鱼吃肉,而是想吃青菜,可这很难做到,靠船运菜来,运到时多数已烂掉,只能解决一两天的吃菜问题。因此,经常处于无菜状态,气象员们不得不花大量时间与精力养猪、种菜、钓鱼、捕鱼,以维持生活的基本需要。但是,也恰恰因为气象员们有着养猪、养鸡、捕鱼、钓鱼这些保障生活的必须性工作,气象员之间的感情都十分深厚。”汪海泳说。
1958年5月,完成建站相关事宜后的汪海泳离开了永兴岛,也话别了孙孟辉。
与艰难的自然条件共生息,永存留在了中国南海气象人的记忆里。
(编辑:李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