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爸每个月都给我介绍女朋友……但她们不知道西沙群岛在哪里,不知道永兴岛在哪里,觉得我这个地方很偏。”6日晚上,在结束了一场羽毛球友谊赛后,25岁的广东茂名小伙子黎大宁坐在中国科学院南海海洋研究所西沙海洋科学综合实验站一楼大厅里,说着自己的故事。
毕业找工作:没想到被分到这边来了
黎大宁2011年5月第一次踏上永兴岛时,他还没有毕业,呆了不到一个月后,他回校办理手续,7月毕业后就留在了永兴岛。“当时找工作,看到我们单位在招聘,说是招后勤管理人员,我应聘面试后,没想到被分到这边来了。我不知道会到这里,对这里没有概念,当时只是为了找工作。”
小黎上岛时,还很意外地成为了西沙海洋科学综合实验站驻岛上的第一批工作人员。“我们这里叫做一个台站,就是为了这个台站的日常运作才招聘了我们这一批人。现在台站有4个普通工作人员,在岛上挨个轮流换,正常的是2个月换1个人。”
来到岛上,开始了完全不一样的生活,黎大宁第一个感觉是——热!“上岛的时候,感觉相当热,还经常拉闸限电,一个星期拉闸好几次,有空调不能开,只能开风扇。刚来时5月份是旱季,还没水用,当时喝的是桶装水,用的是岛水,半咸半淡。”
除了水电,还有吃饭问题。“以前没有统一的食堂,是自己做饭吃,菜都是随‘琼沙3号’从海南岛上运过来。但是因为我们2个月才一轮换,菜没有办法保鲜那么久。有一次我住了3个月,菜都烂掉了、发芽了。很郁闷啊,也没办法。”因为有这些经历,黎大宁对菜的保鲜日期有了经验。“蒜薹可以保持很久,土豆也可以,要不就发豆芽吃。这边最怕就是冬天,东北季风比台风刮得更频繁,有时候实在没有供给,大家都吃蒜薹,吃到连蒜薹都烂掉了。”
熟悉了生活:给家人带去从未见过的大鱼
毕竟是年轻人,小黎很快给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增添了一些色彩。“刚来的时候不能上网,连固话都没有,当时电信是归三亚管辖,所以我就去三亚开通了固话和家庭宽带。2012年年头开通后,就可以上网了,虽然速度不太快,但可以和家人视频聊天。去年年底我们楼后面新建了一个灯光羽毛球场,条件很好,下班就可以娱乐了。”
在熟悉了永兴岛上的生活后,这个特殊的小岛,也给了小黎自己独有的馈赠。“回家的时候,我会给家人朋友带去鱼干、明信片。鱼干种类很多,八爪鱼、鳗鱼比较普遍。这边的鱼很大,他们看了很高兴,说没有看过那么大的鱼。”
2012年7月24日,三沙设市,在黎大宁看来,这是一个生活质量的转折点。小黎介绍,现在用电方便多了,大概一个月只拉闸一次,用水的管道也重新敷设了,还有海水淡化水可以用。“绿化也好很多,人的卫生意识也好了。以前大家随便吐槟榔渣,塑料包装随便丢,现在有专门的环卫工人捡垃圾,环卫设备多了。饭堂建好后,伙食还不错,我们可以到那里吃,不用自己屯菜做饭,很方便。”开朗的黎大宁说到这些,语速自然地变快了。
永兴岛上的食堂是一个很重要的场所,可以提供全岛工作人员进餐。据记者一天的观察,早餐有菜包、馒头、西饼、炒粉、鸡蛋,还有榨菜和小鱼干。中午晚餐有青菜、豆角、竹笋、豆芽、茄子、炒蛋、排骨、猪蹄、鱼类等等,还有免费汤供应。餐具食堂提供,有人统一洗碗,还提供打包服务。
未来的憧憬:找个女友
1988年出生的黎大宁还没有女朋友。小黎工作单位总部在广州,自己的老家在茂名,因为难得回家一次,每次在家时,小黎的父亲就抓住机会,每个月都给他介绍女朋友。“你见过一个月相亲一次的吗?”说到这个事儿小黎笑了。“目前给我介绍了4、5个女生,不是她觉得我不合适,就是我觉得她不合适。她们会觉得我这个地方很偏,不知道西沙群岛在哪里,不知道永兴岛在哪里,虽然报道中说设市了,你说这里生活有多方便,她们只是听听而已。”
小黎介绍,有一个1979年出生的男同事也才刚刚拿了结婚证,“还没公开宣布呢”。这位同事是在广州的朋友介绍的对象,对象在广东有工作,不一定上岛来生活。目前2个月一轮换,稍微有点辛苦,但是应该勉强还能接受这种两地分隔的局面。
黎大宁是个感情很丰富的人。“在岛上一呆就2个月,我感觉比较漫长。尤其是我要上岛的那天,和同事要轮换离开的那天,那两天心情会特别低落,我有时候故意不去和同事送别,因为有点闹情绪。”
因为小黎听不懂海南话,而永兴岛上大多数都是海南省当地人,小黎比较难交到更多朋友。“我听不懂,所以会寂寞孤单。”
每次轮换下岛,黎大宁不能直接回家,还得飞广州,要回老家还得折腾到茂名。小黎说,没想到自己跑到这么远来,和想象中稍微有点落差。“要是有女朋友一起在这边,那就比较好。”最后,这个可爱的年轻人又给这个故事添了一个光明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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