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县、逐校核实留守儿童人数、所在年级、父母及监护人以及学习生活状况等基本情况,切实做到县不漏校、校不漏人。”6月14日,一份关于“加强留守儿童关爱和教育工作的紧急通知”从甘肃省教育厅发出。此举是针对贵州毕节4名儿童服农药中毒死亡事件而采取的紧急措施,并要求以此为契机把对“农村留守儿童日常的排查、解忧、报告、监督等制度建立健全起来”。
“现在究竟有多少农村留守儿童?又有多少留守儿童已经失去父母和学校的监护?”有关人士坦言,具体的数字此前并无准确统计,而农村“空壳学校”的惊人数量,却可以从另一个侧面折射留守儿童“留守之难”。
据统计,目前全省1人学校有219所,5人以下学校1800余所,10人以下学校3700余所,百人以下学校7890余所。省教育厅希望通过撤点并校等方式统筹城乡基础教育,这在一些教育专家和教师中引发了另一种担忧。
“撤点并校不能‘一刀切’。”兰州理工大学杜永峰教授认为,在部分贫困农村,孩子上学本来就要走很远的路,如果再撤并,可能会有更多的孩子面临失学。再者,撤并后的寄宿学校,低年级学生生活不能自理,上下学途中的安全、原有校舍如何利用等问题也不容忽视。
杜永峰分析说,在上世纪90年代,“普九”进入攻坚阶段,中国大多数农村迎来建校潮。但近几年随着城镇化进程加快、农民工大量进城,农村义务教育阶段的生源锐减令各方始料不及,没能及时拿出解决之策。
“表面上看,农村孩子跟随父母进城后会造成城市学校‘大额班’,但实际上许多孩子在城市留不住,只能回乡‘守空壳’。”有关人士分析说,由于城市生活成本高,且许多农民工就业不稳定,难以照顾孩子,让孩子留守农村成为许多农民工家庭无奈的选择。
“在实施撤点并校的过程中,只要学生和家长有需求,就一定保留。” 甘肃省教育厅厅长王嘉毅曾做出过上述表示,但如此承诺在一些教育专家看来也并非终极之策。西北师范大学李红教授认为,按照部分学生和家长的需求保留部分“空壳学校”,是对社会教育资源的浪费,需要教师的奉献精神来支撑,对教师是不公平的;对于学生来说,“空壳学校”会给他们的心理健康和人际沟通带来不利影响,会造成新的不公平。
有关专家指出,“对于农村留守儿童,底线是有人监护不受伤害,目标是享受到公平的教育。根本的解决之路是,深刻汲取‘毕节事件’的教训,尽快拿出针对农村留守儿童教育的系统解决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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