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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街巷里的海口往事
来源: 海南日报 作者:李幸璜 时间:2016-04-18 11:48:21 星期一

穿过一条小巷,琼台福地坊深处别有洞天。

海口市琼山区府城街道,与绣衣坊隔忠介路相望的马鞍街。

每年元宵节,海口府城关帝巷张灯结彩,一派喜庆。

  如果说马路和街道是一个城市的动脉,那么,街坊、里弄和巷子就像连向它们的毛细血管,滋养着城市的肌理和骨肉,市民在那里繁衍生息,在岁月的长河中,创造历史文化,留下爱恨情仇。

  从某种意义上说,老街和坊巷是一个城市的历史文脉,走访古街、古巷,回溯过往,不失为对一个地方人文的尊重,藉此或许也可以对当下如火如荼的城市建设提供镜鉴。

  海口是国家历史文化名城,椰城的骑楼老街作为中国十大历史文化名街,早已扬名在外,但作为有历史记忆的“坊巷”,还有待梳理。海南周刊今起推出“海口坊巷”专栏,旨在挖掘海口的城市历史和市井文化。

  海南岛远离内陆,城镇发展缓慢。虽史书记载,西汉以来海南“州府县治”20多个,但古城遗迹至今仍隐约可寻可辨者,是建于北宋开宝五年(972年)的“海南卫城池”。历宋元至明清,琼州府治饱经沧桑,逐渐形成“七井八巷十三街”的格局。

  明洪武二十七年(1394年)兴建“海口所城”,围绕所城驻军,周边逐渐形成街坊。现存的“琼台福地坊”“绣衣坊”“达士巷”“居仁坊”“联桂坊”等等,基本上仍保留古城文化生态和历史街坊遗韵。

  琼台福地坊

  最能代表海南的古迹

  “琼台”是华丽楼台,“琼台福地”是风水宝地,“琼台福地坊”是金字牌坊。

  从“琼台”到“琼台福地”,到“琼台福地坊”,一千多年历史见证府城变迁。

  琼台得名于夏商时期,相传为桀纣所建的“玉台”。本文所指的琼台,说的是海南的别称。明正德十六年(1521年),唐胄编纂成的海南第一部地方志,就是取名《琼台志》。

  《琼台志·卷二十》载:“唐贞观五年(731年),析崖之琼山置琼州,城筑疑始此。旧周围止三里。”贞元五年(789年),李复收复琼州上《收复琼州表》,于其地设立都督府。

  清《琼州府志·卷二十》记载:“琼台在府治西。唐设都督府,宋置琼管安抚都监,琼台盖当时所名。”南宋绍兴十四年(1144年),李光被贬琼州,曾赋诗《琼台》纪事。

  李光诗中的琼台,除“玉台孤耸出尘寰,碧瓦朱甍缥缈间”外,还有“潮平贾客连樯至,日晚耕牛带犊还”的景致。显而易见,当年“琼台在府治西”,已是有名的“村坊”。

  据考证,琼台位于“抱珥山”,唐代都督府、宋代都监台、元代元帅府均设在山上。明永乐元年(1403年)海南卫指挥使杨义率军驻营“抱珥山”并在山顶立“抱珥山”石碑,同时还在山下立“琼台福地坊”。可想而知,围绕“琼台”驻军,周边成了“琼台福地”。

  官府筑台楼,兵营立坊栅,左右东西厢,村舍绕四围。于是,市民集聚,街坊渐兴,名气渐大。从李光赋诗,到后人唱酬,歌咏琼台的佳作陆续吟唱,琼台福地成了“琼州八景”之首。其中,丘濬的《琼台春晓》“海岛三千余里地,花朝二十四番风”最为著名。

  此外,还有钟芳的《寓琼台》“长安北望争何许,红日光芒丽五云”;吴鸿的《琼台览古》“十三州邑钟灵地,后起何人振夕芳”;方环的《琼台怀古》“山灵岂惜钟英特,会有群贤出草莱”;王沂暄的《琼台》“琼台步武溯高风,多少名贤在此中”……极盛一时之颂。

  于是,有关琼台福地的传说越传越奇。堪舆学家断言:琼台高耸,抱珥山、文龙山与三台山突起,仿佛一把“罗圈椅”置于此地:南海紫气,华夏熏风,蕴聚琼台,飘逸福地,贵不可言。难怪明代琼州府、清代雷琼道、民国琼崖道,莫不选址于此,坐镇其间。

  往事越千年,琼台福地曾几度流失“福气”。明清倭寇蹂躏,民国军阀践踏,琼台福地一片狼籍。文化大革命大破“四旧”,琼台福地牌坊被拆除、推倒。几经折腾之后,好不容易拨乱反正,牌坊不仅原状修复,而且琼台“增其旧制”,展现新姿。

  然而,鱼龙混杂,琼台福地周遭新楼争高直指,“建设性的破坏”使之面目全非。1994年,原琼山市经国务院批复同意列为国家历史文化名城。琼台遗址得以修复,关帝庙、琼台阁和福地轩相继修建,雕梁画栋,雄伟壮观。可惜美中不足,似乎少点沛然文气。

  虽然如此,但绝不能漠视此处坊隅在海南历史上的重要意义。它曾经谋划南海防务,曾部署琼岛防御。从军事要塞到娱乐社区,从官衙旧址到文化圣地,坊巷往事千余年。目前,琼山正实施“琼台复兴计划”,茶余饭后,坊间话题,期盼琼台福地,降临新的福祉。

  绣衣坊

  海南商业文明的起点

  绣衣坊,顾名思义是刺绣与制衣的作坊。其实,此处坊隅人文意蕴极为深刻。绣衣,本义是彩绣的丝绸衣服。然而,绣衣也是表示“受君主尊宠”。《汉书·百官公卿表》颜师古注引服虔曰:“绣衣,指事而行,无阿私也。”“绣衣直指”或“直指使者”则是“衣锦绣,持虎符的‘绣衣御史’”,而“锦衣卫”则是佩剑出入宫禁、八面威风的皇帝近卫。

  绣衣坊也是进士坊,是表彰功德的纪念性坊表。琼台人文蔚起,被誉为“滨海邹鲁”,琼台福地是“衣冠胜地”。自宋至清,琼山登进士108人,举人802人。《琼山县志》载:明弘治十一年(1502年)陈实、唐胄等六人中进,“进士坊、绣衣坊,二坊为陈实立。”

  陈实,曾任南京江西道监察御史,参奏宦官赵兰假公济私,促使朝廷停止合浦采珠,平息民怨;奏请朝廷将豪强夺占的苇田归还农民,他还创建道南书院,受百姓拥戴。

  绣衣坊,因陈实成了历史典故,这一典雅的名字也就流传至今。此处老街坊位于大西门外,南向马鞍街,北对北胜街,毗邻小北门,俗称北门街。当年,文士聚居,街坊大多以经营刺绣、缝制生员、秀才的“锦衣”为主,市场需求使之成了绣衣的专业街。

  今日绣衣坊,当年飞针走线的作坊消失了,裁云剪月的场景退隐了,峨冠博带的秀才不见了,坊巷被马车轮辗成的深深浅浅的沟痕已被覆盖了。这条古巷没有多长,覆盖很容易。可是,却煞费苦心覆盖了文化名城的人文印记,覆盖了海南商业文明的历史痕迹。

  绣衣坊是海南商业文明的起点。虽然坊店门面不大,但她连结海上“丝绸之路”,是琼州布匹的集散地和服装的加工地。宋代以来,不知多少商家在坊间经营布匹,不知有多少游子徜徉街坊添置锦衣,但知有数不胜数的士、农、工、商在古巷留下生活足迹。

  史载,珠崖太守孙幸“调广幅布”,民不堪其役,“攻郡杀幸”,料想该布绝非凡品。《琼州府志》载:“吉贝布纫木棉花絮所织者,又有椒布,缕眼如胡椒,布极厚实。”汉代琼州已有这等布料,元代“崖州被”已闻名天下,料想绣衣坊的工艺当是一流水平。

  宋代诗人艾可叔有《木棉诗》,诗曰:“车转轻雷秋纺雪,弓变半月夜弹云。夜裘卒岁吟翁暖,机杼终年织妇勤。”当年绣娘“纺雪弹云”,是否在织“广幅布”“崖州被”,诗人没有言明,绣衣坊也没有留下实物,但笔者曾在羊山村寨看到清代丝织万寿图、寿匾、寿联、桌裙及绣鞋、荷包等物品,其质地精良,工艺精巧,特色精美,令人叹为观止。

  当年,州府人口相对密集,有相当的商业需求,绣衣坊商业街应运而生。今天,看不到经营绣衣的店铺,偶尔可看见一两间临街老宅紧闭的门洞射出一道亮光,瞬间便是大门徐徐关闭。也许,游客要寻找的就是那深院的秘密,因为它关闭了几百年的历史。

  “绣衣坊”已坦然肃立了几百年。它默然无语,似乎在思考,似乎在忧虑。它在思考什么?它在忧虑什么?它忧虑和思考历史文化到底还有几多现实价值?它躲在一隅,似乎已可有可无。但是,它是一座城市的生命,失去它,这座城市将失去文化活力。

  达士巷

  多位琼州名士曾居此地

  “达士巷”和“琼台福地坊”“绣衣坊”同为文化古城保护街区。

  绣衣坊是进士坊,虽然名气很大,但与达士巷相比,却又稍显逊色。

  古人所谓达士:乃明智达理之士,是达乎死生之人。太平天国称“秀才为秀士,举人为约士,进士为达士”。《后汉书·仲长统传》曰:“至人能变,达士拔俗。”

  达士巷,原叫“郑宅巷”。当年,郑家高门望第,前人有过“子孙多进庠,高攀月桂宫,出为循良吏,建亭荣君赐”的描述。看来,郑家创业者是真正的“达士”。

  因为如此,这里居住着“见识高超,不同凡俗”的有“达士”声望之人。琼山之所以成为中国历史文化名城,就是因为历朝历代无数“贤达之士”做出突出贡献。其间,有明代进士郑廷鹄,“岭海巨儒”钟芳,清代进士吴琠,晚清—民国著名学者王国宪等。

  郑廷鹄,嘉靖十七年(1538年)进士。曾任工科左给事、江西布政使司右参政等职。任内考核外官,主持公道,内外称赞。政事之余,勤奋笔耕,增补勘正丘濬诗文,编成《琼台会稿》12卷;撰辑古代军事著作《武学经传》,纂修《白鹿洞志》。母丧后不愿复出,居府城达士巷,著有《藿脍集》《易礼春秋说》《兰省掖垣集》《学台集》《石湖集》等。

  钟芳,正德三年(1508年)进士,历任翰林院编修、国子监祭酒、户部右侍郎等职。学识宏博,才华出众,被誉为“上接文庄,下启忠介”的“岭海巨儒”。著有《筠溪先生诗文集》《春秋集要》《学易疑义》,提出“知行本自合一,知以利行,行以践知”的观点。著有《皇极经世图》、《续古今纪要》、《崖志略》、《小学广义》、《养生纪要》、《读书札记》等。

  吴琠,乾隆三十四年(1769年)进士,入选翰林院庶吉士,后授编修。曾任三通馆、四库馆纂修官,武英殿分校官,四库全书馆总校官等职。编纂《四库全书》大功告成,乾隆皇帝赐其龙尾砚、白玉如意等,并下旨建“孝行坊”表彰其父。吴琠热心公益,除出资建义学、寺院、桥梁外,还邀集同乡捐建“京都琼州会馆”,其学问道德,传为美谈。

  王国宪,清末民初海南文化名人。他发掘整理地方文献,编成《海南丛书》。编辑《海忠介公年谱》《丘文庄公年谱》《王氏经籍志》《读书日记》《琼台书院志》,校补《苏文忠公海外集》,校注《丘海合集》,主编《琼山县志》等,承先启后,阙功甚伟。

  一千多年来,达士巷一直是名人会聚、文化交流的文化街坊。如今,达士消失了,王国宪的“百诚书屋”也已寻无踪影,但残存的达士故居仍在讲述达士传奇故事。

  居仁坊

  本是明代驻军马厩所在

  居仁坊,海口的老街巷,那可是滨海城市的“风水宝地”。

  其实,现在居仁坊的所在地,原先叫“马厩”,位于“海口所城”西门,是当年“千户府”和“参将署”官员安顿马匹的地点,也叫“马房”。

  “海口所城”建于明洪武二十七年(1394年),原先是“海南卫城池”的拱卫。从“马房”到“马房村”到“居仁坊”,已经走过好几百年。

  是谁取了这么一个风雅的名字呢?明清时期,千户府、同知署等武官大都粗通文墨,把近邻居处称为马房村“有失风雅”,于是便改名为“居仁坊”。

  今天,漫步骑楼老街,融入熙熙攘攘的人流,审视老街巷口那富有南洋风格的“居仁坊”牌坊,会令人感到海口老街巷别有风味。

  提起这名字,会使人情不自禁地想起孟子的名言“居仁由义”。这是中华民族的传统道德价值观,孟子提倡“仁义”,主张“内心存仁,行事循义”。

  当年,所城武官的坐骑早已跑进历史长河。不知道当年海口有多少骏马,但知道当时有个“马厩”,曾是“马房村”,到了清代改名“居仁坊”。

  这是城市的记忆。城市发展离不开与“马”相关的内容。城市文化如果离开马首是瞻、马到成功的精神实质,历史将黯然失色,城市将失去活力。

  居仁坊保存有极为罕见的太阳太阴庙,那是极有人文价值的历史遗产。

  居仁坊是现代海口的肇始地,城市文化发源地。1924年拆除所城,扩建街区,相继建起博爱路、文明路、新华路和新民路等街道。从居仁坊到居仁坊社区,街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永远不变的是对“仁”的崇尚与坚守,是居仁地,行仁道,是“首善社区”。

  地名是城市历史的人文符号,是一处街区文化的精神风貌。居仁坊是“仁”的集聚,除了海口所城历史遗址之外,还有中山纪念堂、关帝庙和龙井等历史文化遗存。

  联桂坊

  曾是海府两地交通要道

  联桂坊位于文明中路南侧,“海口所城”的南墙外。原先,城墙就筑在水田里,早年海口先民绕城居住,聚居村落就叫“田边村”。虽然所城已拆除,联桂坊也声名显赫,但墙外那绿油油的禾苗仍在市民眼前闪现,所以他们至今仍习惯将联桂坊称为“田边村”。

  从“田边村”到“联桂坊”,该坊居民讲述一个传奇故事。据传,某年科考张榜,田边村有两名士子同中进士。皇帝览榜,闻知两进士来自海外琼州,世居“海口所城”脚下,村名叫“田边”,龙颜大悦,一边赞赏田边村地灵人杰,一边御赐村坊名“联桂坊”。

  曾有人寻根问底,问两进士何姓何名。老街坊说一名是王克义,另一名有待考证。明万历《琼州府志》记载:“王克义,琼山海口人,永乐乙酉乡荐丙戌进士”。史载,时任琼州知府王伯贞为表彰王克义,在其居住处建“联桂坊”,所谓御赐云云,实属美丽谎言。

  从这个意义上讲,联桂坊是一个讲述励志故事的文化街坊,是一处具有积极意义的人文街坊,同时,这方热土也是抗击倭寇、保卫家园、热血沸腾、众志成城的老街坊。

  在老市民的记忆里,联桂坊有一座门庭开阔、气势壮观的“北帝庙”,庙庭的东边有七星旗座,旗杆高数十米,旗帜底色墨黑,上面绘有北斗七星,叫做“黑令旗”,每逢遭遇海盗倭寇入侵,村民立即升旗,顿时锣声大作,法螺猛吹,人员集结,同仇敌忾。

  联桂坊曾是海口通往府城的交通要道。随着人口增多,街坊里巷,鱼龙混杂,社会矛盾激化。市民甚为愤慨,乡绅联名具报,请求县府严禁。于是,清光绪十五年(1889年),琼山知县在联桂坊刻立“奉县严禁”石碑。

  除了联桂坊,海口老街还有龙绣坊、振龙坊、中桥坊、白沙坊等好些街坊。白沙坊,亦名“蕃坊”,又叫“番坊”“蕃巷”,虽然规模小,但却是连结当年海上丝绸之路“广州通海夷道”外来客商屯聚货物和交换贸易的场所,是滨海城市很有历史价值的街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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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吴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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