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丝剥茧 还原历史
《更路簿》产生之前,渔民们驾船出海航行,全凭经验:抬头看太阳和星星、月亮,低头看潮汐、海流,还要看海水颜色变化,打探海底的深浅……遇到某个陌生的岛礁,他们要学着给这些岛礁命名。因为没有名字,他们就没法定位这些岛屿,更无法交流各自的经验。
除了岛礁的命名,还有哪个岛礁朝哪个方向,走多少航程能到另一个岛礁等等,这些来之不易的经验,都需要牢记在心。最早的《更路簿》是“内功心法”,写在一个个闯西沙、闯南沙的船长心里,就好像把经过的海域和岛礁刻在了自己的掌纹里。
这些船长老了,他们便把耕海经验传给儿子、孙子,祖祖辈辈一代代传下去,慢慢就诞生了《更路簿》。如此来看,《更路簿》不仅是航海指南,更是一种文化符号。
海南渔民口述的航海史,家藏的古代航海工具(如《更路簿》、罗盘,后来有了航海图),捕鱼生产工具(渔网、铁叉、铁钩、潜水镜、鱼篓、网兜等),海上生活用品(如刀具、斧头、坛子、簸箕、风灯、毯子、斗笠、蓑衣、木屐、火石等等),海神信仰的建筑(如108兄弟公庙和妈祖庙等)等实物资料,对夏代云来说,能或多或少地还原海南渔民更路簿文化面貌,也是研究更路簿文化不可或缺的元素。
顺着老船长给出的线索,夏代云抽丝剥茧般地还原了那段历史。也许因为自己是科学技术哲学博士,她对科学技术史格外敏感,甚至能透过吴淑茂的《更路簿》上的三位数的新加坡电话号码以及更路条文中出现的简化字,考证出该《更路簿》成书于1930年左右。
“像口述史和族谱材料,渔民的祖居和墓葬都是很重要的线索。”据夏代云介绍,许多老渔民和老船长家族的祖屋和祖坟还在,它们与抄写《更路簿》的祖先之生存年代基本吻合与否,可以为初步判断《更路簿》的成书年代提供参考依据。
(编辑:吴茜)